沿着数百级舒缓石阶登上大明寺前的广场,迎面是一座庄严典雅的牌楼。
牌楼为纪念栖灵塔和栖灵寺而建,四柱三楹,下砌石础,仰如华盖,但早已残败不堪了,
三人往四处看了一眼,这里并无多少人客来上香求佛,想必也是随着历史的风沙而渐渐沉寂了。
李元满是复杂地踏着石阶缓缓地朝佛堂走去,一向不信神佛的他,就像江东猛虎孙策一般,对佛家也是极为憎恶,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它的确可以让人芜杂的心灵得到宁静。
静静地站在佛堂打量着仍是大气磅礴的佛像,历经了百年风霜,大气仍是横流,慈悲之意弥散。
李元没有跪,也没有上香,实只是静静地看着,回想着李家的先祖时,那时家族里出了一个好佛如命的先祖,历经万难前去天竺取来佛经,接着李家的耻辱,武则天也提笔为佛写贴,劝民向善,但今日道佛相交,而李家的荣耀却如长江之水一般,东流而去,一去不复返了,只剩下不贤的子孙在苦苦地寻觅着机会,以求光复李家的风光。
佛,何谓佛,心中有佛,它就是佛,心中无佛,它就不是佛,无别意,唯心而已。
一切梦幻万般过,弹指一瞬即百年,也许这点点时间对于所谓的佛来说,只是挥指之间的事,但对于凡人而言,人生短短百年,若不珍惜,此生就虚度了,也枉来人世一遭。
寺里的佛钟响了,犹如晨钟暮鼓般响彻在陷入沉思的李元耳中,一下,又一下,声声击在心坎上,仿佛惩戒着他的不敬。
李元冷哼一声道:“不实之货,何妄信之。”随后,便拂袖而去,任它慈悲弥天,我自故我在。
梅花和紫荆都不解地看着他冷笑而去,相视了一眼,也急步赶上。
扬州风声又起了,沉寂许久的采花会,就像一只游走在黑暗中的野兽不时不刻不在寻找着机会,终于它露出了冷酷的獠牙,开始吞食猎物了。
凌家,一个扬州赫赫有名的商家豪门,虽然势力不是很强,但钱财却足以比拟李家,并且掌管着扬州的私盐咽喉,忝为扬州的商会龙头,它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扬州的触须。
今日,凌家家主凌晨便于门口处接到了采花会的恐吓,随后又从厅桌上接到了江湖邪道五邪门的挑战信。
一众凌家管事立即应家主的召见,快速地来到凌府大厅。
凌晨淡淡地把两封信传了下去,淡淡地说道:“采花会,扬州剿之不灭的老牌帮会,五邪门,如今城里最大的邪门帮派,你们说说,我该怎么做?”
一众管事快速地浏览了一下两封信,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心里虽是万般怨恨,但面对着这些无根无基的江湖中人,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哭说不出。
“二叔,你向来足智多谋,你说说看吧!”凌晨淡淡地看了一下左下角最为年老的一个老人。
“阿晨,这事二叔也不好说,采花会和五邪门都是势力极大的门派,一个要上门采花,一个要凌家退出扬州,是可忍孰不可忍,但热血并无多益,故二叔认为,应当联盟四大豪门一同拒敌。”那老人沉着一张老脸微微苦笑道。
凌晨不置可否地转过头看向其余管事道:“你们觉得呢?”
众管事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尴尬地应道:“大管事说的对。”
凌晨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去,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看来还是二叔明智一点,”随后便吩咐家丁去请四大豪门的家主。
不一会儿,几乎占据扬州八层生意的扬州五大豪门家主聚集在一起了。
李家家主李铁映,梅家家主梅河口,沙家家主沙尘,莫家家主莫可化,凌家家主凌晨五人秘密地呆在一个密室里。
凌晨看了四人一眼,便从怀里掏出今日收到的信件。
四人都快速地看完了信件,立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五大豪门向来是一衣带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竟然这些人如此嚣张,还敢来信威胁,真是岂有此理。
李铁映性子最为刚烈,立时就怒声道:“老凌,你不必担心,我倒要看看采花会和五邪门的贼子挡不挡过我的追魂刀。”
其余三人虽是怒火中烧,但仍是强忍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梅河口是个比较清瘦的老人,从他精光闪闪的老眼中就可以看出其智力过人,听李铁映说完后,就沉声道:“铁映,先别急,人家敢上门挑衅,定是有所倚恃,我们应当想个妥善的办法,别乱了自家阵脚。”
四人一听他发话了,立时就冷静了下来,细细地苦思着。
良久,凌晨才沉声道:“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招揽了什么高手,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
“有此可能,但也说不定,有别的帮派与他们勾结。”沙家家主沙尘是个心思慎密的人,说话向来小心,做事更加细心。
“你们说的倒是有些可能,不过,这会不会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呢?”莫可化是个精明的商人,考虑的角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