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只要有利益的地方,江湖就存在。
民间自古以来就有习武之风,练武不是为了强身健体,而是为了在乱世中拥有保命的本钱,或者在乱世中混水摸鱼。
即使是以文为重的大宋,民间练武者也十有其五,只要练习了武艺,这世间就从不乏争强斗狠,流血横尸,所以,就以人过百万之众的临安府而言,称得上江湖之人的就有近十万之众,可见江湖人的势力有多大。
临安城,刑部衙门。
身为京城六奸之一的刑部尚书刑玉刚,皱着眉头看着安清声的呈文,心里着实有些不敢置信,这天子脚下竟然还有此等逆乱之事,如果不发高手前去,势必会让御史中丞高万里那老狐狸抓住痛脚,若发高手去,自己的爪牙势必会损伤,还真是难以决断,把呈文丢给旁边的心腹刑部侍郎江兵,沉声道:“江兵,你看看先。”
那刑部侍郎长得甚是英伟,面宽头方,双眼也是分外有神,令人一看便知其非同常人,胸腹中定是藏有万千妙计。
待他细细看到,斟酌了一番后,才缓缓地问道:“刑公,你是否为发不发兵而犹豫不决?”
刑玉刚平静如水地点了点头,倒想看看这个自己一直倚重的心腹倒有何高见。
“依下官看,刑公还是准了吧?最近圣上对江湖之人越发憎恶起来,最好不要触到圣上的龙鳞,否则,祸之将至矣。”江兵也是面沉如水地说道。
在仕途之上,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为官之道,身为至尊的圣上更是让人难以度测,也就是所谓的天威莫测。
刑玉刚听后,仍是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心思急转,能爬到如此高职,除了本事之外,更多的则是会审时度势,察颜观色,不然一旦触到霉头,就是身死人灭的时候。
过了半晌才悠声道:“就这样吧!此事就交给你了,退下吧!”
江兵恭敬地点头应是,退了三步,行了拜礼后,转身走了出去。
紫花楼。
李元正沉溺于温香软玉之中,享尽美人艳福。
只听吱呀地一声,房门便把推开了。
身着一袭紫色薄纱衣裙的花紫千娇百媚地走了进来,圣女峰高挺,丰腴白嫩的胴体轻纱中若隐若现,简直美若仙女下凡。
李元回过神来笑道:“宝贝,有什么事吗?”
花紫雍容华贵地走到他身边,摇了摇头,有些沉重地说道:“相公,李家出问题了。”
李元一听,心里就急地烧起了一团火,忙急不可耐地问道:“我爹娘有没有事?”
花紫摇了摇头道:“不是京城的李家,而是李家在扬州的店铺出事了。”
李元这才轻舒了一口气,这些产业虽是很重要,但也未必是非有不可,只要人都健在,丢了也能轻易地找回来,随即又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让你大惊小怪的。”
花紫倒是笑了一下道:“李家的粮布盐店几乎全给人强占了。厅里还有近百个掌柜等着你呢?”
李元听后,心里虽是极为恼怒,但仍是表面上不露声色,就连眉头也未皱一下,温柔地对着众女道:“你们就在这里聊聊吧,相公出去一会。”说完就风驰电掣地走了出去。
紫花楼大厅。
挤满了原是李家的掌柜,个个脸上都是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彼此交谈间也是有气无力。
李元见到他们如此这般,心里就气打一处出来,冷哼一声道:“干什么,死了爹娘吗?这点小事就哭丧着脸,能成什么大事?”
近百掌柜立即站起了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然后几个年长的掌柜近前哀声道:“少爷,老奴有负所托,真是无颜再见老爷了。”
李元又冷哼了一声道:“哼,我派你们出来之前,说过多少遍,李家人傲气不可有,傲骨不可无,看看你们的样子,像个李家人吗?”
众掌柜都脸色羞愧地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说话了,这少爷虽是平时好说话,但一旦发怒就是要人命的时候了。
“没出息的东西,我怪过你们吗?我有骂过你们吗?当初派你们出来,就是因为你们知进退,明事理,如今你们告诉我,你们还像个李家人吗?”李元一想到李家的大业,更是气得大骂起来。
众掌柜都是羞愧地摇了摇头,不敢有丝毫辨驳。
“知道就好,我李家自经商以来,靠得就是取信于民,难道出了这点事,李家就垮了么?你们告诉我,李家垮了没有?”李元更是气势汹汹地说道。
众掌柜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应道:“没有。”
“既然没有,难道李家就养不活你们了,看你们一个个垂对丧气的样子,简直丢尽李家的脸,那李家以后还用做生意吗?”李元怒哼着走上前去,指着一个满脸愁苦的掌柜说道:“看看你,死了爹娘都没这么惨,给我笑起来。”
那掌柜立即苦着一张脸强笑了起来。
“哼,我告诉你们,做生意的,就是心里有苦,你也要给我笑,笑得让人知道你是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