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美的。
人人都这麽说─
小小的脸蛋,粉粉嫩嫩的。
多招人疼──
只是听说母亲在生下他没多久後,撑不上一年半载,就这麽撒手人寰。
对於母亲。何康楚实在没太多印象──
而唯一的亲父,在身兼名传联合医院的总召集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见上父亲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
说起亲情,对男孩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
在何康楚的脖子上,隐隐约约,令他感到莫名痛感。
像是有蛊在作祟,三不五时,非得让他不得好受──
听下人说,父母原本感情极好,怎也没料到为了弄出个”他”,而搞得一对有情人就此yīn阳两隔。
气极败坏的父亲,据闻在一月黑风高下,带著酒意闯入他的房间。
用尽所有的力气,想活活将他一把掐死死──
要不是下人听到不对劲,寻声来护人,这个世界搞不好很早以前就已无『何康楚』这人的存在──
於是,大家都说父亲有多爱母亲的同时。
康楚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多麽痛恨自己入骨──
他揽镜自照著,摸著细白的颈边时,曾有一度,他也想就这麽不顾一切的结束自己……
康楚十岁时,父子俩不经意的在家碰了面。
何圣然痴痴的看著男孩,目光一瞬间中失了平日的冷默。
「离儿………」
男孩错愕,不知父亲眼中升起的痴狂是为哪桩。
但那声低喃,他却肯定那决不是自己的小名。
只听得父亲淡淡吩咐一句:「把头发留长──」
没有过多的语气,却是这几年来,他对他最多波动的一回。
理不清是什麽思绪,但就因那麽一句话。
娇俏儿郎,为父蓄发──
直到听得旁人嘴碎一句『原来少爷和夫人如此相似』───
那纠葛的,绝不会是他已生冷的心。
原来,不过是他甘愿作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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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楚,我喜欢你──」
他看著眼前的男孩。
高大而耀眼,的确不论在气势或风采上不输给他相熟之人。
但那又如何──
他敛下清冷的眉眼。将人之真心狠狠贱踏,纯为无聊之作。
反正,动心的,绝不会是他何康楚就好──
「你这麽说,只让我觉得恶心。」
见到那哀漆的眸,透著易碎的失落。竟莫名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而且,还同性恋勒!你真以为老子是任人干的龟孙爷吗!」
不要说他无情,他只不过是,从来没人教罢了……
他离开,却没想到再抬眼,会见著那个女人。
明明就是个土到极点的老古板。
但就是在这两三回的接触下,惑动他心,叫人难以安宁──
他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不好。
「你在这儿干麻?」
「你──」
看她的表情,大概是将方才的事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怎麽,老师还想说什麽?」
扬起最纯良的甜笑,他踏著愉快的步,走向女人。
他向来明白自己的容颜有多麽的祸国殃民。不分男女,他何小少流走在花丛间自是最无往不利。
「你………」水茵想了想,还是管不住的道:「你刚刚真是太不对了。」
「拒绝人家也不能这麽刻薄──」
「唉……总是得将心比心,体贴别人的心情……」
一边说一边躲著他越近贴上身的恶意举动。
「嘻……」
「别闹了,这里是学校──」
「午休呢,哪会有人………」
远远看去,男孩圈住女人的肩,那微倾过去的头卢漾著温温的笑。
不知情的,还真会误以为那是对打得正火热的小情侣……
「刚去哪吃饭?」
原本想找她的,晃过办公室时却扑了个空。
「嗯……」水茵脸泛红。想躲开那不停朝自己耳多呵气的家伙,弄得她全身没一个对劲。「放、放开我啦……」
「老师──」
最後,他索性将头蹭上她微香的颈肩里。
然後像是嗅到什麽的,他利光一闪。
「刚刚和田家少爷们在一块?」
水茵没想到自己什麽也不说,他还能猜得出?
看著她镜框下瞪著可爱的大眼,他摸摸她的头。
咬著她的耳:「这点破事怎麽瞒得住呢,傻瓜──」
她拿过自己发烫的耳。「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