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脱,你还喜欢不到那个程度,你至少应该等到真正恋爱之后,而不是在接受了一套衣服和六千块钱之后。
她爱他吗?她不知道。她重重地按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电视屏幕闪烁着,在墙壁上留下无数光怪陆离的图案,让她记起中学时,那些专门设计出来考试他们的几何题,她费尽千辛万苦得出来的答案,从来没有正确过。
一声门响,马连晋从浴室里出来,穿戴整齐,不知怎的,这让杨小丽大大松了口气。
“洗了个澡,脑子清醒了不少,累了吧,我送你回去。”马连晋说。
“回去?”杨小丽反而不知所措起来,她疑心是自己做错了事,正式被马连晋抛弃了。她想抱怨来着,但一时之间,无从抱怨。
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她自以为是的开始。
她糊糊涂涂地跟着马连晋往外走,“后天有没有空?”马连晋忽然问到。
仿佛垂死的人看到最后一线曙光,她马上振作了精神,“有。”她回答说,根本无暇顾忌明天的明天是否要上班,要做其它的事。
“几个朋友约好了去温泉,明天晚上走。白天我还有事,晚上我就不过去接你了,你下了班直接来酒店好不好。我会跟服务员交待一声,要是我不在,你让她们先开门让你进来。”马连晋在前面走着,离着杨小丽大概半步的距离。
杨小丽觉得鼻子酸酸的――在她的一生之中,从没有男人对她这么好过,温柔,体贴,甚至,是尊重。她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上前一步,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她又担心被他笑话,又忙低下了头。马连晋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挽住他的那只手,这是一个极为亲呢的动作,一股暖流在杨小丽心中升起,那一个瞬间,她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立刻为这个男人死了,她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下班前,小丽在更衣室找到亚玲,要跟她调班,小丽的语气十分坚决,后天,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上班的,不管以后是做牛也好做马也罢。
亚玲说,“调班当然没问题,不过,提醒你一句,马连晋那样的男人,随便玩玩弄点钱傍身也就算了,搭上感情,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小丽愤怒了,马连晋是她心目中的神,象刘亚玲这样的不正经女人,是没资格批评他的,“感情的事怎能随便玩!”杨小丽尖锐的声线,打破了医院更衣室的平静,所有人用惊讶且看好戏的目光看着这两人。
刘亚玲拿了包,拉着她出了更衣室,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这才问道,“你今晚要跟马连晋去温泉中心吗?”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凡是马连晋看中的女人,第一次上床都在那里。”刘亚玲说。
亚玲说得如此之肯定,小丽不得不信,她看着亚玲的眼睛,是的,她说的是实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在里面。她甚至疑心刘亚玲也曾经是那些温泉女人之一,但她不敢问。她其实是明白她自己的,有时候,她看不起亚玲,看不起她的随便风骚,羡慕甚至是妒嫉着她,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总是吸引男人的注意,羡慕她对那些男人总是有手腕。但更多的,她看不起的,深深厌恶的,是她自己。
“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杨小丽哀伤地喃喃自语,“我能有什么法子呢,我有什么,没本事,没钱,没相貌,只有一个生病的妈,一个尖酸刻薄的嫂子,一个软弱无能的大哥,我能有什么法子,除了找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嫁出去,我能有什么办子。”
刘亚玲叹了口气,“你的情况,医院里谁不知道。我就跟你实说了吧,本来,我也不想介绍你做这一行,那天你下班走了,咱们护士长一片好心,打算把你介绍给医院里那个四十岁还找不到老婆的江明江医生。你知道人家怎么在背后说你吗?他说你年纪大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生,家里的老人不是癌症就是中风,迷信地说是扫把星,孤老命,科学地说是基因有问题,哪个男人到找你是前世没做好事。”
杨小丽气得浑身发抖,“江明有什么资格说我,他那个妈,出了名的刻薄不容人,哪个女人跟他过得好,哪个女人不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躲得远远的。还有他自己,也不是好东西,对病人性骚扰的事,要不是领导为了医院的名声,花钱摆平,早让人弄进牢里去了。就他那德行,我还看不上他呢!”
刘亚玲说,“算了,这种人不值得生气。那天你找我,我也为你谋划过了,靠医院那点死工资,还要负担你妈的医药费,现在你妈的病情还算稳定,一月用不了多少钱,但老人家的事说不好,到时候……你说这些男人,不是贪官就是跟贪官勾结的奸商,他们的钱来得容易,我们弄一点过来花,好歹也算是劫富济贫不是。这个圈子里,没一个干净的,你就别傻了,在里面找什么真情实意。昨天在麻将桌上,你没听马连晋说起那套房子吗?那是给你提个醒儿。我可早就看中了,今天那边已经来电话了,让我下星期就去办手续,这房子可是零首付,手续办了,房子就是你的,按揭从公积金里出,相当于不花一分钱弄套房子。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