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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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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呼唤的那两个字,并不是“冬冬”。

    许久之后,等她哭够了,詹东圳轻轻地说:“写意,回来吧。”

    “回哪里?”写意吸了吸鼻子问。对于写晴和任姨,她也只有责任没有亲情。

    她一时竟然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归处。

    小时候,有妈妈的地方是家,回到妈妈的故乡有姥姥、姥爷的地方是家;后来,到C城念大学,有阿衍的地方就是家。在德国留学,有阿衍的地方还是家。

    可是,就是那一个阿衍,她追着、黏着、胡搅蛮缠地跟着的阿衍,被她放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念叨着的阿衍,就那样满不在乎地打碎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曾经问他:“那要是我死了,你的心会不会痛?”

    时到今日。

    无论如何。

    他们再不相欠。

    写意和写意的阿衍,都已经不在了。

    詹东圳一个人从B城马不停蹄开车赶过来。他心急如焚,担心她会一直那么哭下去。  他按照写意留的地址,在游乐场找到她。

    没想到,那个时候的写意,面色恬静地坐在公园的木椅上,和前面的几个小朋友说话,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全然没有电话中的失态。

    她已经和那些小孩混熟了,好像和他们一起猜什么东西,猜来猜去的,赢的人分糖吃。

    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四处找了根枯树的枝桠,问:“阿姨,你说这是什么?”  “木棍。”写意说。

    “四个字的。”

    写意想了想,“一根木棍。”确实是四个字。

    詹东圳在旁边看得只摇头想笑。

    她从小就这样,无厘头的,捉弄人是一流。

    果然,她的答案让小胖有些措手不及,急忙摆手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用四个字说的那种话。”

    “那叫成语。”写意乐。

    “对、对,就是成语。怎么说?”

    这下可考到她了,她侧了侧头,蹙着眉,“不知道。”太难猜了。

    小胖洋洋得意地说:“这叫完好无损。”然后,他又将枝桠折了一下,树皮还没掐断,继续说:“这是藕断丝连。”

    写意听到,笑了笑,接过那棍子,一下子掰成两截,问:“那阿姨考你,这是什么成语?”  小胖挠了挠头,眉毛拧在一起,摇头说:“老师还没教,我不知道。”

    写意眨了眨眼睛说:“是一刀两断。”

    飕飕的秋风吹乱她的头发,她恢复往常一般,唯一哭过的痕迹只是那双红肿的眼睛。她一直坚强得要命,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落过泪,哪怕是父母去世的时候。

    他见孩子们拿着糖离开,才走向她。

    “你干嘛对着电话哭得稀里哗啦的?”他问。

    “那是因为我牙疼。”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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