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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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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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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不禁风这个形容词,曾经是写意梦寐以求的。

    可惜,从小到大唯一和她作对的身体部位就是牙齿。从半夜开始她就牙疼得要命,又不敢对厉择良说。他白天去医院做了康复治疗,累得要命,好不容易不用吃药都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被厉择良揪着去看病。医院诊室里亮堂堂的,隔壁有小孩在看牙齿,不和医生合作,大哭大闹,一直叫妈妈。

    她躺着,心慌地在灯光下张开嘴巴,厉择良则坐旁边。医生不停地让她张嘴,漱口,张大……

    待她腮帮子都开始酸涩的时候,医生下了个结论:“左边下上都有两颗智牙要拔掉,不然还会疼。”

    写意一听拔牙,脸色突变:“我不拔。”

    “不拔的话,还会继续痛,如果发炎的话会更难受。你们考虑下。”

    写意瘪着嘴,乞求地看了厉择良一眼:“我不拔。”

    没想到厉择良说:“拔吧,反正智牙也没用,以绝后患,免得你以后再疼。”这一句话等于收回了给写意的救命稻草。

    厉择良接着去交了钱,然后带她又去照牙片。

    回来以后,医生看过牙片,问了生理期、过敏史之类的问题以后,请本人签字后叫护士去取麻药。

    “阿衍。”写意躺在椅子上伸手,向他求助。

    厉择良走过去接住她的手,握住说:“长期这样难受也不是办法,反正来都来了,要是以后怀孩子了,又不能随便吃药疼起来怎么办?”

    “哦。”写意面色一红,不再说什么。没想到他的理由讲得这么严肃,考虑得这么长远。孩子,这人已经想到要孩子了,可是离婚期还有几个月,他不是想先上车后补票吧?

    医生将麻药针伸进去,像蜜蜂蛰人一样,扎了几下:“等几分钟,麻药起效,就可以开始了。”随即护士摆了一个陶瓷的托盘在写意的脸边。托盘里有各种型号的钳子、钉锤、还有刀,写意瞅见了后,要不是厉择良适时拉住她,几乎是蹦起来就逃。

    “阿衍。”她哀求。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很疼的,不是还有我陪你吗?”

    “你不要……走。”写意觉得嘴皮和舌头都开始发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嗯,不走。”他依旧握住她的手,就站旁边。

    医生用夹子戳了戳写意的舌头:“药效上来就可以拔了,痛的话就举手。”

    哪知医生连戳了写意几个地方,她都说有知觉。

    又等了一会儿,她还叫有知觉。

    “有些人对麻药有抗药性的,要是这样,只能再加一剂。”医生说。

    厉择良点头。

    护士只好又去取了一支麻药,第二针打下去,等了十分钟,再试探。写意举手还是说有痛觉。这下医生没辙了,歪着头看着写意的牙说:“没可能啊。”

    正在医生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厉择良却看出门道来了。她说话时舌头都不能打转了,还说人家麻药没效。他还不了解她?明明白白就是在苟延残喘。

    “写意,你也别拖延时间了,有句话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眯起眼睛说。

    写意绝望地看着居高临下的厉择良,只得张开嘴任由医生处置了。

    医生掰开写意的嘴巴,她左边的智牙只冒了点白色的牙尖出来,所以只要咬到一点,牙龈就会发炎。如今钳子很难夹稳,使上劲,医生试了试,无功而返。

    “我们要用手术刀将牙龈切开一点,把牙齿剥出来,才能拔。”医生怕影响写意情绪,将病人家属拉到旁边小声解释。

    厉择良闻言脸色微微变:“要切开?”

    “切了后缝两针。”医生说,“不加钱。”

    厉择良看了看写意,只能同意。

    于是,手术刀伸进嘴巴,在牙龈上锋利地切了两刀,鲜红的血液从伤口里涌出来,淹没到口腔里。医生用棉球蘸了蘸血迹。

    而被切的写意,因为麻药的关系,自己又看不到,浑然没有痛觉。就巴不得医生快点,嘴张久了难受。

    厉择良看到那蔓延的血迹,将握住写意的手掌渐渐收紧。

    夹子不留情面地扯了扯伤口,将牙齿从牙肉中剥出来了。然后上钳子,使了使劲,牙齿动了动却仍旧顽固地不脱落。于是,又来了个医生,上了钉锤,来帮忙。这种拔牙的阵势,真是吓人。

    一锤一锤,敲上来,写意才真正有了知觉。不是来自牙齿,而是头部,一震一震的,就有种晕眩的感觉。

    她难受地闭着眼睛,无法看到侧边厉择良此刻异常惨白的脸色。他一手牢牢握住写意,而另一只手扭住写意躺着的那诊椅的边缘,因为太用力骨节都发白。

    好不容易,将那顽固的牙齿□□,医生朝托盘上一放,擦擦汗说:“休息五分钟,我们拔上面那颗。”

    厉择良却拉起写意,意外地说:“不拔了。”

    医生说:“也好,今天好好休养下,下次继续。”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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