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等等,他把这堆麻烦一股脑儿推给了原来管地产业务的李副总全权处理,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到新项目的开发之中。
这天一大早,刚踏进办公室,邵云就问孔令宜:“设备购买进展怎样了?”
孔令宜立刻起身答道:“德方的确认函今天早上刚收到,BOH公司已经通知我们可以去验货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早就打印好的确认文件递给邵云,继而征询他的意见:“是不是要给时副总和卢工订机票了?”
邵云瞟了她一眼道:“多订两张,你跟我一块儿去。”
孔令宜十分意外,邵云想亲自去无非表明他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可是自己……一想到要去那个曾经记录下她欢笑和泪水的国度,孔令宜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停顿了一会儿,低声问:“我可以不去吗?”
“你是现成的翻译,当然要去。”他审视她的面色,锐利地问,“你在怕什么?”
孔令宜强笑了笑,不觉自问,是啊,自己在怕什么呢?
四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可是那些记忆里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她内心清楚,那也不过是属于她的尘封的回忆罢了,所有的过往都已远去,无法追溯,现实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况且,他们这次去的不是柏林,而是位于巴伐利亚州的一个小镇——班堡。
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一周后,孔令宜就办妥了所有出行手续。
又一个周一的上午,邵云精神抖擞地携了三位下属登上了前往德国的航班。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先抵达法兰克福机场,然后又转乘当天正午的火车赶往班堡。一个半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踏足目的地。
虽然和BOH公司约好是次日会面,但他们到的这天,德方公司还是派了专人在车站迎接,然后殷勤地送至酒店。
到底是长途跋涉,且时差还没倒过来,四个人都很累了,于是邵云拒绝了供应商热情的晚宴邀请,各自回房休息。
洗浴过后,也不过当地时间的下午四点。累过了头,邵云的精神反而有些亢奋,也或许是这次的出行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房间外面是一个很漂亮的圆弧阳台,小巧而精致。傍着栏杆远眺,多瑙河近在咫尺。
班堡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也是二战中为数不多的被完好保存下来的古建筑之一。这全仰仗了多瑙河这个天堑作为阻挡,当年班堡人把军队赶出去后就炸毁了通往老城区的所有桥梁,避免了军队的入侵,也躲过了生灵涂炭。
邵云突然很有兴趣,想去河边走走。他很快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走廊上,一眼瞟见老卢在那里探头探脑,邵云起了玩兴,轻步过去,趁其不备,猛击了一下他的后背,把老卢吓得浑身一哆嗦。
“在这里干什么呢?”邵云含笑相问。
“嗨,无聊呗,电视全是德文的,找个英语频道都难。即使有英文频道听着也费劲。”老卢唠唠叨叨地说着。
“那跟我一起出去走走,晚上咱们就近找个地方好好撮一顿。”
老卢呵呵笑道:“那敢情好,索性把时副总和小孔都叫上,小孔是咱们的嘴巴,没了她可不行。”
两人分头去找人。
邵云去敲孔令宜的门,她很快出来,也已经洗过澡,换了身休闲的衣服,不再是中规中矩的职业女装,于文静婉柔中透出一丝娇媚。邵云倒是第一次见,随口夸了一句,没想到一贯处变不惊的孔令宜还微微脸红起来。
出了办公室,大家都比较放松,尤其又是在这样的异国他乡。
除了孔令宜,那三个都是初来德国,打量着这静谧的小镇。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大片的树林,时副总感觉不过尔尔,“到底没有中国热闹,除了空气好点儿。”
老卢道:“小孔,你以前不是在德国读书的么,这回巧了,正好给咱们做向导。”
孔令宜从前的确来过这个小镇,这里也算德国的名胜古城之一。那时候她和Godern都还在上学,一有假期就双双挎个背包,到处游山玩水。
她了解得不多,三言两语地讲完,大家就开始东拉西扯。
渐渐地,她和邵云落了单,走在时副总他们后面。
邵云侧过脸望了望多瑙河泛黄的水面,不觉失笑,“以前听《蓝色的多瑙河》,总以为多瑙河真是蓝色的,没想到却是这样混浊,还不如我们容湖的水清澈。”
孔令宜也是抿嘴一笑,“所以,很多事情都只是人们的想当然,跟现实出入太大。”
邵云深以为然。
小镇的绿化很好,触目所及,都是大片的绿色,让人的心情不能不好起来。
就在这样美好的景致里,邵云自然而然地问:“令宜,你来邵氏多久了?”
孔令宜低头算了算,然后答:“快五年了。”
邵云仰起头,似乎叹息了一声,“五年?已经这么久了。”
她平时是不太想这样的问题的,只是这时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