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都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妈妈,此刻看见曼芝,心里顿时充满了喜悦。
“妈妈!”
“萌萌!”
曼芝一把抱起她,在门口欢快地转了两个圈,然后和申玉芳一起朝门外走。
一路上,萌萌的小嘴唧唧喳喳个不停。才一晚上不见,似乎攒了很多话,着急地要对曼芝说。曼芝听着,频频地点头微笑,心里却一阵阵地涌上酸楚。
很快就到了车边,申玉芳先进去,曼芝把怀里的萌萌递进去,自己却不上车。
萌萌十分愕然,对她来说,再见到妈妈,就等于她回来了,她多少有些恐慌,“妈妈,你怎么不进来?”
曼芝故作轻松地对她一笑,将早就编好的话流畅地说出来:“萌萌乖,妈妈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去外地几天。你好好听***话,妈妈很快就回来,到时候一定给你带礼物……你要什么礼物现在告诉我,妈妈肯定牢牢记得。”
萌萌半信半疑地审视着曼芝的脸,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她呆了一会儿,才喃喃地说:“我不要礼物,只要妈妈早点回来。”
申玉芳一把捂住嘴巴,迅速地掉头看向窗外,眼泪还是没能控制住。
曼芝的脸轻微地一颤,她竭力忍住泪,继续微笑道:“好,我一办完事就回来。妈妈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萌萌这才稍微放心一些,对她点了点头。
曼芝忽然一把搂过萌萌,在她脑门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就迅速地退出来,关上车门。
车子轻声发动,缓缓前行,很快就拐弯不见了。
曼芝弯腰拎起地上的包,转过身,泪水已疯狂地布满面容。
菊花茶的清香又袅袅地升腾上来,那一点微薄的热意在曼芝的下颚处婉转地绕了几圈,随即烟消云散。
阳台的视角很好,望出去,是一片开阔的景致。眼前是亭台楼阁和在冬天也呈碧绿色的草坪,视野里没有多少障碍物。仰起头,还能看到蓝天,是那种纯净的湛蓝,不掺一丝杂质。
记忆中,曼芝几乎没有过像现在这般悠闲的时刻。即便有,似乎也不曾如此放松。
停住脚步,才突然觉得,只要善于发现,原来美好的东西身边总还是有的。可惜这几年,她始终行色匆匆,以致错过了太多的风景。
低头抿了口茶,淡淡的一点清甜很合脾胃。她徐徐咽下,不觉又啜了一口。
举起手中的玻璃杯,平视淡黄色茶水中重生的菊花,半透明的花瓣上甚至能够看到浅淡的脉络。花朵随着水波轻微浮动,仿若仙子,妖娆起舞,令曼芝再次想到涅槃二字。
菊花可以涅槃重生,那么她呢?
曼芝舒服地仰靠在椅背上,在无边无际的深蓝中闭上了眼睛。
眼前逐渐地凝聚起两道温柔的眸光,愈见清晰,然后她终于看清,那是常少辉注视她的眼神,含着淡淡的宽和与深情。
曼芝蓦地想起那天傍晚他印在自己唇上的炙热的吻,还有他放开自己时痛苦而隐忍的表情……
他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是如此契合她的心意,令她在无形中震撼,心动。
她不觉极低地叹息了一声,轻得连自己都未察觉。
茶水渐冷,曼芝不得不搁下杯子,身上也微微感到一丝凉意。她抬头瞅了一眼,原来太阳已经悄然西斜。
一个下午,就在这温煦的冬日阳光中奢侈地挥霍掉了。
叮的一声响,曼芝终于踏进店门。
所有熟悉的事物再次映入眼帘,而她,却觉得恍如隔世。
李茜正勤快地擦着玻璃器皿,见她进来,又意外又高兴,“咦,曼芝姐,你终于来啦!身体全恢复了?”
这几天曼芝把店整个托给李茜打理,推说自己重感冒。此刻听她这样关切地问,便笑着点了点头。
店堂里井井有条,干净如昔。她不在的这几天,并没有乱作一团,曼芝很是宽慰,随口问:“茜儿,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李茜小心地将一个擦干净的细颈花瓶放回架上,边往水池走边回答:“都挺好的。这不快过新年了嘛,结婚的人真多,光鲜花就卖出去不少。哦,还有好几个客人预订了花车布置呢。”
曼芝听她说着,心里有些歉然,最近正是忙的时候,实在难为她了,年底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她。
“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曼芝在小桌旁坐下,由衷地赞道。
洗好手,李茜热情地给她沏来一杯茶,然后与她面对面坐下,笑嘻嘻地说:“还不是你调教得好。”
曼芝也笑,仿佛又回到从前那宁静的日子里去了。
和往常一样,上午的客人仍是稀落,偶尔有一两个熟识的进来,见了曼芝,都要嘘寒问暖一番,让她格外欣悦。
李茜忽然有些犹疑,几次欲言又止,曼芝看在眼里,便直接戳破她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跟我也吞吞吐吐的。”
“那个……是这样,你不在的这几天,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