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记得?那次成就的或许是她一辈子也想不到的头条位置。那时候也就是因为简记够远够有名,混乱中她才想得到,把他骗开。
“你记得的事情还真是不多。”邝修河一副深有感触的样子,叹息着说。
有一段时间,他常常出现在她面前,他对她微笑,她视若不见;他和她一起排队买单,为她出零钱;他故意在她面前丢了钱包,她拾起来还给他,所有老套的能够引人搭讪的主意,在她身上全不见效,下一次见面仍对他一片茫然。
绝望的时候就想,她是故意的吧?以这样一种方式吸引别人对她的注意。
他看着她早起晚归,看着她迎合着那些客户进出各种各样光怪陆离的场所,时常喝得步履蹒跚地回家,不是不心痛,可是,他只能游离在她生活之外,以看客的身份。
此时,她正安静闲适地享受着闻名已久的简记担担面,生活疼痛的磨砺在此时的她身上看不到多少痕迹。
吃到正酣,她突然抬头问:“你为什么会去信诚做助理?”
猝不及防,邝修河一愣,笑着说:“是采访吗?”
“嗯,独家发布。”
“信诚也算是方略的子公司。”一句话简单解释。
以为她还会再问,等了半天却没有下文,忍不住问:“咦,就这么点信息也能发独家?”
“我是万能型的记者,只要一个问题就能找到所有资料。”韩佳音笑着回了一句。
却有丝勉强,他能感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送她回到小区他才明白,他送她到楼下,她按住电梯忽然回头叫他:
“邝修河!”
他还是第一次听她这样叫他,那种感觉很奇异也很惊喜,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她接着说:“以后,请不要再找我了,即使是为了江河。”
“就到此为止吧。”
她松开手,不再看他,转身进了电梯,门慢慢瞌上,他立在原地,仍是一脸惊愕的样子,仿佛全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