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与蓝哥儿手牵手方才回房,蓝哥儿便很是贤惠的自行收拾细软,刀白凤咦道:“你这是干什么?”
蓝哥儿回头温柔一笑:“方才我听小妹说要告辞?”
刀白凤被他笑得寒毛一竖,心知多半被蓝哥儿听到与乔峰结亲的事了。蓝哥儿这人吧,越是笑得温柔,越是叫人没好下场,每当这时,其实最好是蓝哥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的,可她崇拜了那么许久的萧哥就在这里,还没拐上手呢,如何舍得离开?
刀白凤鼓了鼓勇气,想着蓝哥儿又不能奈何她,于是凑过去一味撒娇讨好,抱着蓝哥儿脖子来回亲了数下,终于换得蓝哥儿脸上诡异的笑容渐渐消失。
刀白凤忍不住一抹额头,心头鄙视自己:这是个什么事儿啊!竟然还见不得他笑,见不得他温柔,见不得他贤惠了?这不跟个M差不多么?
刀白凤心里恶寒,一抖,握拳:不成,我得振作!
蓝哥儿将刀白凤报到膝上坐下,塞了个橘子在她手上,方才还说要振作的刀白凤已经一手接过,在橘子顶端揉了揉,揉软了,这才剥开,很是贤惠的摘了一瓣侧头递到蓝哥儿嘴里,这才往自己嘴里赛。
蓝哥儿凑到她颈间,下巴搁到她肩膀上,手里无事的捏着刀白凤的头发玩儿:“你就这么看好那小子?”
刀白凤嘴里含着橘瓣,忙不迭的点头:“你瞧那孩子,英气勃勃的,看着就讨人喜欢。我看他年纪虽小,却是进退得宜,有礼有节,将来成就必定不凡。咱们一路走一路看,你瞧着哪个小孩儿比得上他么?自然要先定下来,好让咱们女儿日后慢慢选嘛。”她晓得蓝哥儿多半认为自家女儿,就是皇帝那也配得(刀白凤想,呸!我还懒得宫斗呢!),所以先贬低贬低乔峰。可心里早已默默的对萧哥告了错: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萧大侠你别介意!
蓝哥儿却仍旧兀自瘪嘴,总有一种被半路冒出来的臭小子抢走了什么东西的不满。但他上次激怒了刀白凤,如今已日渐摸清了刀白凤的底线,知道若是刀白凤当真一心决意的事,那还只能顺毛摸。于是颇有些抱怨的道:“我瞧你竟然将自己儿女的事瞧得这样不重,叫我好是寒心。”
刀白凤赶紧并指在头侧,发誓:“没有呢!才没有呢!那乔峰英雄了得,必定是个好夫婿呢!”
蓝哥儿撇撇嘴:“哼,我就见不得这些英雄!你瞧这天下的英雄,受益的都是旁人,却来亏待自己的老婆孩子,嫁了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好的?我宁愿我的女儿做那邪魔外道,随心所欲,自有我护她一辈子,那也没什么不好!只有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的无能之辈,才硬要去求个什么大义的名头,来为自己脸上增光!”
刀白凤听得目瞪口呆,直觉蓝哥儿这是歪理,可是一时半会儿的,硬是驳不倒他,只能不住摇头:“不成不成,你……你能护得了你儿女一时,难不成还护得了你儿女一世了?若是骄纵任性惯了,日后得罪的人太多,众人群起而攻之,那也绝非一己之力可以护得住的。还是要好好教育才对。”
她扑哧一笑,搂住蓝哥儿脖子,眼波流转:“我们怎么说到怎么教孩子去了?那可扯远了,你不准再转椅话题了!”
蓝哥儿微微移开目光,心觉刀白凤如今被忽悠的次数多了,也越来越不好忽悠了。他虽觉得刀白凤说得也有理,但心里总有个疙瘩:他的女儿,他连面都还见着呢,怎么就归另外一个臭小子了?
耳边却忽的一热,蓝哥儿脑袋微动,刀白凤的嘴唇便贴在了他的耳朵上。就听刀白凤轻声道:“乔峰那孩子都八岁了,咱们可要快些将闺女生出来才是。”
这声音又柔又软,惹得蓝哥儿心头一跳,反对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还没想好怎么回话呢,已是抬手一掌,劲风透过屏风,扫得那木门吱嘎一声合上,屏风却纹丝不动——这却是隔山打牛的功夫了!
蓝哥儿抱着刀白凤侧身一滚,两人倒在床上。就见刀白凤脸颊绯红,目光游移,蓝哥儿心里好笑:竟连这招都使出来了,可见小妹真是看上那臭小子了,也好,待我看看,那臭小子到底够不够格做我的女婿。若是来日不过是二三流的人物,我日后自有千百种方法让他娶不了我的女儿,何苦如今来与小妹争执?
他心里想通了,另一把火便烧了起来,正欲与刀白凤亲热一番,却听门外脚步渐近。
蓝哥儿一听便知道是汪剑通和玄苦二人,另外一个脚步略重的,自然就是眼下武功粗糙的乔峰了。
他心头恼怒三人坏他好事,但也将刀白凤扶了起来,不满的在刀白凤嘴上吻了吻,一吻毕,那三人也走到了他房门前。
汪剑通身为主人,自然是他先开口:“蓝公子蓝夫人,汪某唐突,惹恼了二位,特来赔罪,可曾方便一见?”
蓝哥儿心头怒道:你眼下更惹恼我了!还赔个什么罪?
面上却不显,腾地站起来,绕过屏风走到外间,遥遥的,龙抓手随意一使,便有一股莫名劲道扑门而去,那双扇的木门立刻吱嘎一声应势而开,那劲风却仍未止去势,门外汪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