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观察了许久。一段时日下来,他越发惊喜万分,直道天上掉下了好馅饼,他老三也要发笔横财了。
原来他发现这家人里没有男人,只是两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子。这两个女人之间是何关系他看不出,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男人便少了许多麻烦,就算事发逃脱或是杀人灭口也容易得很。而白日里他暗暗就近观察过,那小孩子就没见过吃什么不好的东西,穿戴也是极为整齐,是个玉般的小公子,于是便想那天听到的那句话只怕是真的。
纵算如此,老三还是十分谨慎,他又等了数日,确实自己的观察无误后,这才在家烧了香,选了个好日子行起事来。
说来也巧,竟恰好是个暴雨天。雨天虽然麻烦,倒也增加了一些便利,至少这时候的人不会被小动静所惊扰到,找起那两千两来也要容易些。
不过老三没想到翻进了院墙才摸到第一间房前,竟然从里面便出来了个女人。他当时也只一愣,立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了她的身后,便毫不犹豫地掏出尖刀来加以威胁。
他自然不知道音顾的厉害,所以被音顾单手钳颈而制时,人尚还没有还回魂来。
老三看着这厉害女人缓缓转过身来,竟是在翻看书卷,见他醒了,这才放下书踱到他跟前,又微微一笑:“醒了?”
老三打了个哆嗦,刚才险些被掐死的可怕还在。
“半夜到访,为何而来?”音顾淡淡地问道。
老三嘴巴颤了半日,才道:“下雨天……一时醉了……所以想找个地方避避雨。”
“哦?”音顾轻应,“果然是醉了酒?”
老三鼻子微动,暗恼着又道:“自然是的,不过酒气被雨水一冲,就没了……”
音顾则面无表情地道:“血被雨水一冲,也会没了。”
老三心一抖,顿时如弹簧一般从椅子里蹦起来,整个人朝着房门便疾射而去,只愿撞破了门才好。音顾哪里会放过他,只身形一闪,便又拦住了他的去路,同时手扬了起来,只见原是在老三手上的那把尖刀正如闪电一般划过利光向着老三的颈部便去了。
老三也学过几手功夫,顿时都拼了出来,可哪里敌得过音顾的一招半势,一次次都被她以刀抵颈,连位置都不曾换过。
最后老三没了力气,魂又失了一半,停住了脚步再不敢动了。而一停下来就发现自己浑身已是大汗淋漓,他这才绝望的知道自己果然踢着了一块铁板,失手在一个女人手里了。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放血至死。”音顾的声音在他身旁yīn恻恻的响起,毫无生气又无耐心。
“我说……我说……”老三这回是真怕了,便一面擦汗一面把如何听到那句话如何起了贼心这事给全倒了出来。
音顾越听眸光越冷,杀意也渐生,一丝丝都渗进了空气中,惊得老三再不敢说下去,眼珠子只乱转着,心里暗暗叫苦。
音顾握刀的手紧了紧。她在药铺里的时候,竟然有人爬在墙头上盯过喜眉与离离。她没有深想下去,否则这刀便已经下去了。
“这是你一人的主意,还是有其他人等着分财?”音顾慢声问道。
“完全是我一个人干的事。这么大一笔,我独吞还来不及呢。”老三忙道,见她依然还有疑就忙机灵地补充道,“我只爱钱,旁的都不管。”
音顾缓缓将刀收了,他能保住这条命的原因也正是在于他只爱钱,如果他流露了丝毫对于喜眉的垂涎,她今夜便真要杀人了。
“明日你自绑双手,去官府投案吧。”音顾说道。
老三一听便急了,“扑通”一声竟跪了下去:“女侠,我老三有眼不识泰山进错了府,可毕竟没吃着不是,就请放了我吧,以后我见着牌坊街都绕着三条道走,绝不再踏近半步了。”
音顾冷冷一笑:“难保你这一张嘴吃了酒会胡乱说话,还是在牢里呆几天,长些记性为好。”
“可是……”老三急得抓耳挠腮,倒真如只猴子一般。
“我不想再重复说了。”音顾再次淡道,拿着尖刀的手一动,这回老三倒立刻改了口。
“我去,我明天去还不行么?”
音顾停了停,缓缓道:“若去了,还能保一条命;若没去……”她微抬眼看了下他,寒意十足。
老三倒吸一口气,便忙爬起身来,躬身做了个揖。
音顾把门打开,又道:“走时让我听到一丝动静,也别想活了。”
于是老三使出了浑身本领,硬是像猫一般沿着房檐下溜着,又蹿上墙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第二天喜眉打开房门,已无风雨。院中的泥土还未干,榆钱树有些儿发蔫,可见昨夜受的苦。她站在房前伸了个懒腰,便去找音顾。这时音顾也从书房出来,见碧空如洗,与昨夜已是绝然不同的两张面孔。
喜眉并不知道昨夜的音顾与此刻也是两张面孔,她只亲昵地叫了音顾的名字,然后问她昨夜可有休息,听她说看了一宿的书后又有些歉意,不禁语调轻软,温柔有加,直推她去房里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