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布犹豫道。
“任何事总需要有人去开头的,就像当年第一批踏足我中原地的胡人一样。”李郃道:“放心,草原虽大,但胡人的分布也挺广挺散的,几百里内至少能找到一个他们的聚居地吧。你把战马分一半给我,这样我的骑兵就有更强的行动能力了,就这么搜索过去,不信找不到胡人。”
“若是遇到胡人大军怎么办?你就带三千骑,哪里够?”
“打得过打。打不过逃,再说了,谁敢带兵跟我们打,我就劈了谁。十多万胡军主力中我都照样来去自如。我就不信谁能像那祥瓒一般好运气,能从我的‘百变无敌’下逃走。”
黎布沉默了一会,道:“那……我跟你一同北上。”
李郃摇头:“不行,你得留在风壑镇,原因我说过了。而且以我的想法,人马不宜太多,否则反成累赘,耗养太大。到时即便找到粮草,也不够大军几天吃的。”
黎布还是不放心:“可你这毕竟是违抗大将军之命,这……唉,没必要啊!”
“黎大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畏畏缩缩地了?”
“这……”黎布心中也是矛盾,这若是他和李郃一同北上的话,那他也不会再说什么,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现在是李郃一人带兵北上,他就为这兄弟担心了,既为他的安全担心。也为他在军中的前程担心。先不说李郃此次北上会不会全军覆没,就说他安然无恙吧,若是没立下什么战功。等萧将军他们带大军前来,必定要追求其抗命之责,到时他前面立地功劳。可就都成无用功了!
孤军一支三千骑深入大草原,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不过黎布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李郃,两天后,“平虏将军”带着他的三千虎营骑兵和鹰骑营的一千五百匹战马,携带少量干粮,踏上了进军草原的征途。
时已近夏,大草原上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碧空白云,草地牛羊,将相辉映,看起来美丽而和谐。
琼部是胡族众部落中比较小的一个,人口只有几百人,加上半年前汗王欲南侵夏国,将部落里的勇士都征召到了大军中,如今部落里已是只剩老弱和妇孺,青壮极少。
这日,琼部的人都和往常一样在聚居地干着活儿,有的正赶着羊群准备出去放放。
忽然之间,远处传来阵阵轰鸣声。所有地胡人对这种声音都不陌生,这是群马奔腾的声音,每次胡族大军出征,各部将自己的勇士派往军中,成千上万的马匹所发出的轰鸣,在空旷的大草原上也是回响不绝。
不过大汗的军队不是败了吗?听说夏军里有一个虎魔,能以一敌百万,勇不可挡,连胡族的勇士祥瓒都被追得直逃。现在怎么还会有这么大批地军队出现在这里?难道汗王又准备反攻了吗?
所有的琼部人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驻足看着那从天边越逼越近地骑兵。那一片黑漆漆的战甲和一面面绣着夏国文字的大旗让他们知道了,这是夏国地军队!
琼部人先是一呆,继而焦急地奔走了起来。
“夏蛮子杀来了,夏蛮子杀来了!……”胡人的呼喊声在琼部聚居地上空飘扬,整个部落一时间变得嘈杂而混乱。没有了成年男子的琼部,只能用妇女和老人拿着弯刀出来抵抗。
很快,三千铁骑席卷而来,大批地夏国从两边将部落包围了起来,中间一批夏军则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句话也没说,一句话也不用说,说了亦听不懂,杀戮便是他们的语言。
夏军的士兵用暴吼来回应胡人的嘶喊,用刀枪来对付他们的抵抗。
在冲锋前,统将已经说过,“一个不留!”。是的,一个不留,他们都看过风壑镇里那些受到非人对待的夏国女子,统将的怒火风是点燃了他们的血性,也让他们将战争的残忍和血腥发挥到了极至。
不错,这三千夏军轻骑便是李郃和他的虎营飞字标营。
这已经是他们洗劫的第四个胡人部落了。
很快,非常快。
对于这支已经将杀戮看成是家常便饭的军队来说,这个部落的人实在是不够杀的,不一会,琼部聚居地里,便只剩下黑甲的骑士在来回巡视,和那一群群咩咩直叫的无主牛羊了。
李郃并没有出手,这几次他都没有出手。胡人的人口不少,但与夏国人相比还差得很远,且分布太广。这次胡军南下,将胡族各部的青壮和少年征召了不少,以至于现在李郃杀过来的部落中,都是些妇孺老幼。根本用不着他出手,手下的士兵们就如割草芥般将这些胡人的性命结束。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在胡人反应过来,调拨军队围剿他们以前,这样的屠杀还会继续,还会降临到许多胡人部落头上。
看着士兵们熟练地赶着牛羊,烧着帐篷和栅栏,以及那些胡人的尸体,李郃的眼中满是冷酷,面无表情。
债,终究是要还的,胡人欠下的债,现在连利息都还没还清。强盗土匪也应该有着终有一天会被他人所强抢所杀的觉悟。李郃眯着眼睛想着。
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