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群人怎么连这样大的事也没跟她通报一声,害得她如今有家难归,四处飘零。而且她出来的仓促,想进图书馆没带借阅证,想去采买点生活物资又没有带钱,这么冷的天,露天游荡肯定是不明智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女生三舍徐小娅的寝室门也紧闭着。陈墨四顾茫然,冒着冷风在外面又尽可能地多绕了几圈,手已经冻成冰棍了,这才怏怏地回宿舍去。
陈墨站在寝室门口,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祸不单行,欲哭无泪,面前的门是锁着的,而她,并没有带钥匙。
她不抱希望地敲了敲门,脚已经转向传达室方向。却听得“吱嘎”的一声,身后一个声音,“你吃个早餐怎么吃了那么久?”
陈墨心中一喜,也顾不上说话的是位男士了,忙窜了进去。先倒了一杯开水,握在手里取暖。这才抬起头打量四周环境。
敌方已方,大部队均已撤离,房里就只剩下三个人:田佳蓉、文涛,还有那位口才便捷的好象是姓贺的同学。似乎是看到了陈墨的疑问,田佳蓉开口,“你呀,前天陈琳就说了他们要过来玩,你只不听,这下出丑了吧?他们说出去溜冰,文涛脚不方便,刚好我们一起等你。”审时度势之后,陈墨讪讪地向文涛开口,“呃,那个文涛,你脚怎么样了?”
还没等文涛答话,那位贺同学已经笑嘻嘻地指了陈墨床上问,“帮男朋友打围巾呢?”
陈墨摇摇头,那位同学还以为她是害羞不敢承认,开始进行诱供,“别不好意思,我都看到了。”却是太小看了陈墨的脸皮厚度,只听她镇定自若地答道,“这么难看的怎么拿得出手?起码也等熟练了后再打条漂亮的给他。”
那位贺同学怔了一下,接着笑道,“陈墨你眼光不错,男朋友很优秀啊。”陈墨眉花眼笑地谦虚道,“哪里哪里。”他却说,“凌风那家伙大一当了你们系学生会干部,大二那年就被校学生会看中了,能力还是一等一的。如果不是他当时执意要找女朋友,早就进校学生会入党了。”
陈墨眼睛里骨碌碌往外翻着问号,怎么话又转到凌风头上来了?不过实在没想到嘻皮笑脸的大哥背后还有这样惊天动地的事迹,陈墨第一次听到,感觉还是很自豪的,于是她代表凌风也要谦虚几句,“那当然了,徐小娅这样的女孩子错过了一个不见得有下一个,可是当干部入党这玩意,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
贺同学的下巴也掉下来了,他努力说出了一句话,“你知道徐小娅你还和凌风在一起?!”
“我靠!”陈墨的眼睛也瞪得滚圆的,“我和凌风一起乱伦啊?你想象力不要太丰富了好不好?照你这样讲,我和文涛的关系也不正常了?神经病!”原来这只猪居然把自已当成了第三者,难怪跟自已说话一直都是这样针锋相对且yīn阳怪气的。
田佳蓉忙做起了解释桥梁工作,“陈墨的男朋友叫刘鹏程,在隔壁某某大学就读,学工民建的。人家两个人青梅竹马,凌风是他们大哥来的,贺延平你搞错了。”
误会澄清了,天空晴朗了,陈墨气鼓鼓地等着那个对她纯洁的心灵造成重大伤害的家伙来道歉,谁知那个家伙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哦”了一声之后再无反应了。
陈墨心念一动,恍然大悟。幸灾乐祸地拍掌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追徐小娅的家伙。”贺延平并没有表示赞同或是反对,陈墨笑嘻嘻地说道,“你这家伙好自私!难道还盼着他们分手不成?他们分手,你就有机会了是不是?只是我就想不通,既然喜欢上一个人不希望她高高兴兴还千方百计盼着人家伤心,是不是太过卑鄙了?”她这番话掷地有声,又泄私愤,又维护了大哥大嫂,说得很是痛快。田佳蓉接连给她发了几个眼神她都没有注意。
贺延平苦笑了站起身来,“我投降,你也说够了吧,这话够诛心的了。”他看了看文涛,“我们也该出发了,到北菀还有段路呢。”
贺延平笑脸后的那一点惨痛终于让陈墨闭上嘴,这个外表看上去浮滑游荡花花公子一样的人竟然情深如是,一霎间,陈墨突然有点羡慕起徐小娅来。
这四个人走在路上就有些尴尬了,贺延平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田佳蓉和文涛在后面慢慢地走着,陈墨本来脚程是挺快的,这一下却不敢冲上前去,可是落在后面又难免有作灯泡之嫌,她很抱歉地看了一眼田佳蓉,田佳蓉现在的善解人意体贴关怀已经浮到了某个高度了,她抿了嘴笑,“下次看你还敢这样说话不给人留余地?还是你陪文涛慢慢走好了。”一边已经跑到前面去了。
其实这样也不是陈墨想要的局面,文涛不说话。陈墨“呃”了一声,还是捡起了前面的那个问题,“文涛,你脚怎么样了?”
文涛终于笑了,以前看古文中有一个形容漂亮男人的笑容“一笑若百花之放”,拿这句话来形容文涛又失之yīn柔。文涛笑起来象什么呢?就象初夏清晨那一缕洒向大地的阳光,面颊上现出一个深深的酒窝来,“没事,就是扭着了,我求校医院的医生帮忙打了个绷带,不然怎么逃得过早上查跑粗的那帮孙子的眼睛?”
陈墨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