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部文着莎士比亚《李尔王》中的一句话:“我们都会嘲笑镀金的蝴蝶”。(‘镀金的蝴蝶’本指李尔王身边的廷臣,这里指纨绔子弟们)
杭晨的肩口,莫耐的心口,都文着同样的话。
事实上,我们都是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我们在嘲笑自己:确实胡闹的人生。
三个支点可以撑起一个最稳固的等边三角形,这个定理唯独遇到爱情就不灵。试想,如果二人世界被楔入了第三个支点,意味着什么?裂缝?破碎?亦或普希金式你死我活的决斗?当然,到最后总会变成街头巷尾的桃色故事,小报杂文中的绯闻噱头————
哈,不,有三个孩子偏不信这些,这种暧昧的悖论,残酷的浪漫,他们偏要试试。于是,长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对自己那三分之一份浪漫泰然处之,心照不宣,恬静地维系一段微妙的平衡。
也许,我自私的还算错了这笔帐,我获得的只是三分之一吗?我得到的绝对是脚踏两只船的快感。虽然,杭晨,莫耐,拆开任何一个来看,都绝对不可能想象到他们竟然对此事求全淡然的地步,因为,常人眼里,这是两个多么有
格的孩子。
哦,别想错了,他们都不张扬,即使莫耐从小高傲地掉渣,可依然行事低调。杭晨,那是一个和菩萨一样干净的男孩。但,无疑,这两个孩子都具有绝对的领袖气质。从小,他们身边聚集着不同类型的人群,不同的社交,不同的个体,而这两个圈子又能时而奇异地融合。也许,男孩儿间的友谊就有它这样独特的力量与魅力。
我呢,从来就是个没有定
的孩子,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那种狂热、毁灭式的东西显然不适合我。我没有想象过占有这个世上任何东西,随缘,随
,随心,我就会过的很快活。即使以前的人生有多么的荒唐不羁,我从中修改了许多,但,依然没有让我学会去“占有”。
“有没有想过,去抢回你的男孩们?”
扣子到底是了解我的,她这样打趣我时揶揄的成分何其多。是的,如今,杭晨、莫耐各有所属,一切平静的掩埋。非常好。
“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吧,”
“也许,他们是恨你的,我也恨你,”扣子的怨恨看起来如此妩媚,
我笑着摇摇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只是,文小舟让我的筵席散了个早场,”
“抗抗,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院儿里只传闻你爸爸把你早早送出了国,具体哪里竟然谁也不知道,你也狠心,走了竟一点儿消息也不给我们————我们都恨你!”
“怀旧是件奢侈品,我们都消费不起了。扣子,我现在只想往前看,有些心愿,完结了,这辈子就满足了。算了,能不见面就不见面吧。”
我笑着向后走了几步,
“你不见其它人不干我事,如果你还有良心,我们是出生后就粘在一起的——”
“呵呵,扣子,我是说杭晨、莫耐他们。”摆摆手,转身离开。身后,是扣子飞扬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