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树一根儿接一根儿的抽烟。
他心里烦,却不知道为什麽这麽烦。到最後忽然想起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就鬼使神差的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长途电话。
嘟嘟两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喂……”
对方的声音有点迷糊,似乎是还在睡觉。
“曼曼姐,是我。”
凌曼儿正摸索著床头的闹锺看表,一听这声音便“咦”了一声,当下睡意也没了一下子坐起身来笑著说道。
“这不是小雷子嘛,哟……怎麽想起我来了,什麽事儿啊?”
“什麽小雷子啊,多难听啊……我都多大了你还拿我当小孩儿。”
一听到儿时的称呼,雷枭也笑了。俊脸上居然闪过一丝羞赧,显然是跟这位曼曼姐曾经十分的亲近过。
“说吧,有啥事?你这个大忙人搞得我在法国都没事就瞄见关於你的报道,成了年轻有为的企业家了哈。还A城四少之首呢,可逗死我了,我刚见你的那会儿你还尿裤子呢。”
“行了行了行了,我这跟你说正事呢,你提我尿裤子干什麽……”
对方这麽一说雷枭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不自在。
“怎麽不是正事啦?我这不是给你追忆童年了麽。”
凌曼儿坏坏的笑著成心要糗他。
“那时还小,再大点你小子就皮死了,欺负得人家高经理的儿子又哭又闹的。告了你的状你还记仇,後来堵到人家学校门口逼他喝尿。你说,这些事是不是都你干的啊?”
“……曼曼姐,我发现你这个人越来越讨厌了啊,怪不得这麽老了还嫁不出去。”
yīn森森的眯起了眼,雷枭咬牙切齿的说。
他这麽一说,凌曼儿原本已笑得不行的脸却突然间僵硬了。一时之间两个人谁都没说话,气氛开始变得有点尴尬。
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女人先叹了口气,重新挂上笑容後再度开了口。
“我这不是等著了麽,等时机到了,他会理解我的。爱情这种东西,急不得……”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掩藏著浓浓的无奈。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腕子上的手链,上面镶嵌的祖母绿闪耀的有些刺目。
“你还不急?再不急冰哥就跟别的女人跑了。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在乎。别跟我说什麽祝福他之类的话哈,你们俩打小就暧昧,上了大学好不容易挑明了吧,你毕业後却又跑到法国学厨去了……我说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就你们家那家世要什麽厨子没有啊?”
“嗨,你提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轻笑了一声,凌曼儿的声音变得有些低。
“小雷子,这些话我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但是你既然问了,我也就憋不住了。你说我长在那样的家里吧,一直都挺听话的。我爸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要我去哪我就去哪。学琴,考医科大学,连跟莫冰谈恋爱都是他们批准的。我活这小半辈子都是这麽过来的。”
“好不容易长大了,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了,他们又逼著我跟他结婚。我不是不爱他,我就有过他这麽一个男人。但是我觉得这人吧,真的不能就这麽活著。我那时候觉得我这命都不是我自己的……”
顿了一顿,女人的眼眶有些红,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又接著说。
“莫冰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著挺老实的,也温和。但是跟我爸一样,绝对的专制,大男子主义。他就是想让我主内,什麽都听他的当个贤妻良母。可是凭什麽呀?我懦弱了这麽长时间,就想出来看看世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我当时跑的时候就跟自己说,即便是到最後我还是回过头去嫁人当家庭主妇,我也要做一个有见识的家庭主妇。所以我就来了。”
也不知说了多长时间,凌曼儿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埋藏很久的箱子。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出来跟雷枭分享。她说的很平静,却让人觉得心酸。一个大家闺秀想挣脱束缚真的飞出去,要受的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倒干净的。
电话的这一头,雷枭就静静地听著。好几年没联络过的人,却意外的没觉得生疏。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巧合。
也许是因为凌曼儿在法国待得寂寞了,也许是因为雷枭成心将她往那个话题上引。总之,在这一刻他们都很不平静。
“反正我现在在法国过的挺好的,还开了自己的小餐馆,生意不错。虽然比不上在国内穿金戴银的整天闲著,但是我真的挺充实。你什麽时候来出差就过来看看我,我做我的拿手菜给你吃,啊~”
说了半天,凌曼儿自己都觉得口有点干。直觉上以为雷枭也听烦了,便打著哈哈想结束了这个话题。
“曼曼姐,我今天打这个电话也不是无聊闲的。你就听弟弟的一句话,没事就过来看看。冰哥最近一直跟一个妓女混在一起,你还别不信,好像还挺像那麽回事儿的。我知道你有你的坚持,但是看得出来冰哥也忘不了你。他跟那个妓女待在一块早晚会把自己给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