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首仿佛像是过了百年。
有什麽东西不见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似乎是十分重要的,人或事。可是到底是什麽呢?
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大病了一场,几位哥哥著了大急,可是神情是喜悦的,像是打胜了一场硬仗。可是为什麽病了?却是一丝一毫也无从忆起。思维被阻塞住了的感觉,总有一处空白,空白的令人恐慌。
如今红袍加身,豔的似火云。凝视镜中女子,十二支攒头金钗对称液在墨黑的秀发当
中,头顶绾著一支口含琉璃珠的金凤,蜜色双颊豔若桃李,朱唇嫣然似蔷薇花瓣般诱人,眼
若秋水肤如凝脂,纤腰柔软仪态婀娜真真是个美娇娘。
女孩涂著蔻丹如青葱般的玉指轻抚在额头上,那处不知何时居然生长出来一处朱砂般的印迹,状如妖异的闪电,正在眉心处。如今被贴满花细装饰著,
更添媚色,
宛如仙子。一丝
微不可闻的惆怅划过心尖到底,到底是为了什麽呢?
白雅雅颓然的放开手,因为理不清。
“主子,您可真美!”小月为白雅雅最後抚平诺长的茜素红拖地裙摆,欣喜道。她当然知道她家主子的样貌,这种小女人的妩媚只要稍加琢磨便可以倾国倾城。小月很欣慰,甚至
有些激动的想哭。主子病了这大半年,终於好了。梦之少爷那些日子也是日渐憔悴,还好梦之少爷的恋情终於修成正果,主子也不再缠绵於病榻,或许是为了冲喜,老爷准婚了。
“主子当然是最美的新娘啦,梦之少爷见了不一定多高兴呢!”小碧掩口笑道,她是真心替主子高兴的。病了这些时日,本来丰盈的身子都瘦了,幸好这些时日养回来不少,
要不
真该发愁如何撑得起这喜袍。
白雅雅有些恹恹的,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为什麽呢?梦之不够好麽?还是四哥的问题?总觉得又都不是,人还是那些人,
甚至从病好的那刻起兄长们待她更加小心翼翼。还有
什麽不满麽莫非?梦之那俊逸非常的容貌和亲上加亲的关系,当真应该没了挑剔才对。自己
却这般心境,仿佛参加旁人的婚礼,和自己没什麽关系。
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可是自己却不知道是什麽。
白梦之笑著,不是妖娆的,不是风情万种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好像是经历了许久,那些多磨的是命运麽?无论如何,她,终究还是他的了。相较於醒之的不干,
展风的yīn
翳,还有白安阳一直伪装著的,从未达到过心底的和煦笑容,
他是幸运的。
还有什麽不满呢?这个女孩终究是回来了,不曾消失,尽管那时候他们怕的连心肝也要为之颤抖。在这个即将来到红烛燃烧的夜晚,这个喧嚣熙攘的白日过去之後,他将把她名正
言顺的抱入怀中。他的妻啊。过年她就十五了,正是青春大好年华,兴许他可以期待她会为
他诞下一儿半女,想想能将这个女孩的肚子弄得大了起来,也是一种幸福。他和她再也就牵绊不清了啊他将是她孩儿的父亲。
“喂,想什麽呢?笑的这麽龌龊。”白展风不知何时来到梦之身後,轻瞥嘴角,有些轻蔑。
“什麽喂呀喂的,从此可要叫我妹夫了吧,呀这不辈分比你小了麽?不行不
行,你还是叫我表哥,叫雅雅表嫂得了。”梦之笑的很欠扁,得意神色毫不掩饰。
“哼!”白展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好悬没翻个大白眼,这厮实在是太招人恨了。勉强镇
定了一下情绪,道“看看那个!眼熟得很。”展风下巴朝宾客坐落处努了努,眼睛一眯,越
过人群钉在一个人身上。
那人看来大约二十出头年纪,容貌俊逸非常,永远一身雪白长袍,修长好看的食指和麽
指撵著一只碧玉茶杯,轻吹著杯口热气。只见他坐於众多宾客之中,甚至还低调的挑了一个
不太显眼的位置,可是如此出色的大好男儿如何不引人注意?他四周的婢女似乎布菜倒水都比别处勤快一些,一个个无论是从过去还是不得不回来都是微红著脸颊,眼眸含春,
就盼望
著这人能够将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这人好像对自己引起的骚动毫不知情,自顾自的喝著茶水,神态冰冷若有所思,
好像是
个绝缘体,那些飞散四处带著强烈电流的眼神和秋波全部隔绝在他寒冷的气场之外。
“他怎麽来了?”白梦之眉头微蹙,又略微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松了一口气,看来除了
这个不速之客好像没有旁的妖物在此尤其是他们最忌惮的那只。
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莫非这妖怪是来咂场子的不成?
“这位公子好生面善,嗯在下应该如何称呼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