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说那麟鞭属火,只有雪山中的白釉才制得住?还有他法麽?”柳先生有些疑惑,既然他们来此的目的是这个,可是却连白釉的影子也没见著,如此便回去,此行的目的岂不是白费?
“呵呵,本以为她是无主之物。现下突然冒出来个妖狐若火,真是哎。”白二叹气,可是即使的叹气也无损他那种妖娆软腻的气质,俊美虽不如白梦之,却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加上时刻泛著桃花的凤眼,要不怎麽让人疑惑那梦之像他儿子多过像白三爷?“麟鞭确是属火,若是普通的麟鞭也就罢了,偏偏是已修炼成性魄的麟鞭,既然不是我们将它炼化成此等模样,自然是克不住,那妖气也是认主的,冒然降伏只怕反灼其身。”
“这便是嗜主?怪不得都说好利器不得便罢,一旦得到是福是祸是吃不准,那些个用妖力养出来的爱物都霸道的很。”柳先生修为差了白二近五百年,不过是刚刚渡过天劫也就几百年的妖物,见识还稍差了一筹。但是合两人之力却造出了那令流炎若火也参不透的阵法,可见二人默契之好,相携也不是很短的时日了。“就只怕二爷得了那白釉收服了麟鞭,我这柳木之身却近你不得,岂不是遗憾得很。”
“呵呵,”白二哑然失笑,“柳兄可是多虑了,先不说那白釉是雪域之灵,难抓的紧。就是得到了白釉之後,自可制住火
之物,当然是收放自如,哪能随意伤人?”
“如此便好。呵呵,白釉之说,我也是听过传闻,却从未见过。说是那灵兽常年守护雪山,通体雪白,身形巨硕,力大无穷。不知到时候可怎麽抓”说罢大摇其头,颇有些不看好的意味。
“山人自有妙计,雪域之上常年积雪,食物更是稀少,只要有心还怕引得不出来它麽?就怕是那东西机敏得很,不轻易相信了我们,怕是要多加时日才行。最好不要遇见修炼得人身的白釉,挑些小的下手。”白二微笑,红唇豔丽的弯起,似乎已经见到了白釉被俘。
柳先生拿出七弦,尽管马车晃动剧烈,他还是身型妥当盘膝而坐,古琴稳稳安於腿上,柔软白皙得都不像男人的手指轻拨,剔透的琴音便泻了出来,飘扬於林荫之间,这旅途便不再枯燥无味。
白二闭著眼睛轻轻打著拍子,身子也放松的靠在车壁“有柳兄同游,实乃一大乐事。现下的大事就是回去看看雅雅和那妖狐相处的如何?最好不要想起来什麽才好,那我们就更不好下手了。即使那白釉不好找,多来几趟便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麽。”
和合的琴声陡然变化,含著那麽一丝轻浮奇异。白二张开眼睛,“怎麽?柳兄想到何事?”
“二爷,既然麟鞭属火,为何不将雅雅带来此处?那白釉靠著种族的敏锐定是好奇得很,哪里来得属火之人?是否能够引得白釉现身,强过我们去蒙头乱找?”柳先生扶著微微颤抖的琴弦,不一会儿嗡鸣的七弦便静了下来,除了吱呀的车轮声再无其他。
“或许可行。就怕就怕可苦了雅雅,她虽是麟鞭性魄转生,现下却是个凡人,陡然见得白釉,怕是吓也要吓死了。”白二好看的眉头皱起,他想得到麟鞭,但是却并不想伤害雅雅。他从来都叫那性魄为麟鞭,就是提醒自己,麟鞭不是雅雅,起码不是现下的雅雅。
“呵呵,二爷怕是忘了妖狐她也见得,兴许周公大礼也便宜了那小子别忘了这几日阵里面妖气波动的一次甚过一次哪还能老实了?如此这般,还能被什麽吓著?”柳先生柔和的笑著,清幽的七弦再度响起,平若虚谷的琴声里没有丝毫血腥算计,那样的清平一片。
“再看看吧。”白二淡声道,凤眸再度闭起。
柳先生也不多言,微微一笑,继续抚琴。
不日,抵达盎然城白府家中。
梦之醒之,展风雅雅都出来迎接,说说笑笑迎进主厅。听柳先生说这些旅途见闻,哄得几个少年少女向往不已。
“那处松林真是集天地灵气,生长於山腹之地。最大的几株,合五六人之力才堪堪将其围起。周围景色更是绝美,皑皑雪山玉峰,起伏连绵,仿佛到了那里连整个灵魂都格外的干净。你们三哥已去了多时,想必早就沈浸其中,哪还想得到你们?”柳先生柔和的笑著,眼中露出迷蒙回忆之色,仿佛没有聚焦似的已经到了那胜景之处。
“师傅,那处不是很冷麽?”雅雅被说的都想去瞧瞧,但是天生畏寒,若是到处大雪纷飞真真是想也要打哆嗦。
“非也非也,虽然是yīn寒之地,可是现在已是春季,雪山更是在山腹之後,遥遥可望,若不是深入其中,哪会觉得寒冷?我们离开的时候草木都已经绿了山间野花处处,清流小溪。”
“听柳师傅这麽说,我们也意动得很。只是不知二叔还何时前往,也好同去开开眼界。”梦之食指弯曲,扣著秀美的下颚,话虽是这麽说,却没有丝毫已经坐不住的样子。
“啊,真是羡慕三哥呢,原来公出还有这等好处。”醒之也天真的附和著,但是对他来讲要是让他离开家里,尤其是离开雅雅,一个人跑到那麽远的地方,无聊也要无聊死,管它风景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