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
“金小姐,您不能进去,少爷他在睡觉。”
“他睡个屁!怎么我一来他就睡觉?就算我是他的瞌睡虫,他也得见了我之后才能睡!”
“金小姐,您不要为难我。”
“那你就来为难我?都来为难我?!”
伴随着一个女人近乎疯子一样的叫喊,我房间的大门被撞开了。她确实是用撞得,紧接着,我看到一个金发的女人狼狈的趴在地板上。
保姆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愧疚的看着我,可能更多的是害怕。对的,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怕我,他们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知道这里有一个非常恐怖的主子,等着他们的侍候,因为我残废了。
“少爷,对不起,我拦不住,对不起。”保姆一遍遍的说着,她是个年轻的女孩,素白的一张脸,她怯懦,甚至不敢看我的脸,我知道此刻我的脸色臭死个人,可没办法,你若是像我一样,开心的起来?
地上趴着的女人猛然站起来,她的高跟鞋让她歪了一下,幸好有保姆扶住了她,她气冲冲的走过来,“雷晓你别骂她,是我自己要进来的。”
这女人叫金敏熙,是个韩国女人,不过从小长在日本,是我家老爷子挑选的儿媳妇,也是我上次逃婚的对象,过了这么久,没想到她会来这里找我。
“那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骂你?”我略微的抬了下身子,依靠在床头,满不耐烦的看着她。
金小姐似乎是愣了一下,从她的眉眼中看得出她的愤慨与不屑。
果然,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本在这里骂人?”
“滚。”
只一个字,我说的很平静。
可她听了却像发疯一样的冲过来,完全没了名门淑媛的样子,揪着我的睡衣领口。
“雷晓!我来不是让你羞辱的!我要告诉你!我们的婚礼下个月举行!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的婚礼都不会改变!”她将这句话吼给我听,从半年前开始,她每隔一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提醒我,我们是即将结婚的人。
我依然平静的看着她,现在还有什么能激起我的波澜,除了那个女人,还有我的那一双儿女。
“嫁给一个废人,有趣吗?你就那么缺男人?”
金敏熙瞪大了双眼,颐指气使,“谁说你是废人?谁说的?你不是!”
“你这人真好笑,刚刚不是说了,我是残废?怎么转眼就说我不是了?金小姐,我确实是个残废,你应该是被我家老爷子骗了,我着腿一辈子都好不了。如果你是单纯的想找个男人,那我也不行,我对你根本没兴趣!”
“你这混蛋!明天我让人送礼服过来!”
“有意思吗?固执的要嫁给我这样的人,你父亲也同意了?别拿你的下半辈子开玩笑。不蒸馒头争口气这句话说得是没错,可代价不是你的一辈子。”
“用不着你管!”她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这的确是盛怒的表现,往往人在盛怒的时候,都是不理智的。
我知道金敏熙为什么执意要嫁给我,不是因为爱,毕竟我们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我也不会变态的以为自己多招人喜欢,她只是在争一口气。
因为她向来是个公主,女皇做久了是会上瘾的,她习惯了别人的千依百顺。她人生中最大的不堪是我给她的,就是那次订婚宴,我逃跑了,回中国找琪琪去了,而她在订婚仪式上发了疯。
她是个高傲的女人,容不得我这样的羞辱。所以在得知我没死之后,她找了我家老爷子,执意要嫁给我。要说我家老爷子当时那叫一个吃惊,心想,我儿子这么好的行情,都残废了还有女人送上门来,而且还是个能带来巨大利益的女人。
要么说我家老爷子贼性的,他表面上不同意,说怕耽误了她的将来。这绝对是个激将法,经老爷子这么一说,金小姐更坚定了,回家跟她爸爸闹,闹得天翻地覆。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好处,闹一闹她爸爸也就舍不得女儿难过同意了。
不像我们家,上头有个顶闺秀的姐姐,我怎么闹都没用。
我第一次跟家里闹是什么时候了?两年前。
那时候我知道了,琪琪给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孩子的时候,就确定了,那孩子是我的,果然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孩子确实是我的。我日夜陪着那一对儿女,看着他们一天天的长大。
可我没想到,说要公平竞争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做了份假的亲子鉴定出来。我当时就要抓狂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家yīn。
再然后,我跟家里闹翻了,简直是天翻地覆,老爷子珍藏了多年的瑞士军刀,差点就液在我的小腹里,我不明白,不过是一纸婚书,有那么重要?腾非的儿媳妇怎么了?腾椿语的老婆又怎么了?在我眼里,她辛博琪,只是一个我爱的女人。爱情,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错误的?那么什么是对?可还有人知晓?
那次爆炸,比我想象中的要壮烈,或者说我当时什么都来不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