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捉,如何不降?”玄德大喜,亲解其缚。孔明问:“城中有几人守城?”吴懿
曰:“有刘季玉之子刘循,辅将刘璝、张任。刘璝不打紧;张任乃蜀郡人,
极有胆略,不可轻敌。”孔明曰:“先捉张任,然后取雒城。”问:“城东这座
桥名为何桥?”吴懿曰:“金雁桥。”孔明遂乘马至桥边,绕河看了一遍,回到
寨中,唤黄忠、魏延听令曰:“离金雁桥南五六里,两岸都是芦苇蒹葭,可以埋
伏。魏延引一千枪手伏于左,单戳马上将;黄忠引一千刀手伏于右,单砍坐下马。
杀散彼军,张任必投山东小路而来。张翼德引一千军伏在那里,就彼处擒之。”
又唤赵云伏于金雁桥北:“待我引张任过桥,你便将桥拆断,却勒兵于桥北,遥
为之势,使张任不敢望北走,退投南去,却好中计。”调遣已定,军师自去诱敌。
却说刘璋差卓膺、张翼二将,前至雒城助战。张任教张翼与刘璝守城,自
与卓膺为前后二队,任为前队,膺为后队,出城退敌。孔明引一队不整不齐军,
过金雁桥来,与张任对阵。孔明乘四轮车,纶巾羽扇而出,两边百余骑簇捧,遥
指张任曰:“曹操以百万之众,闻吾之名,望风而走;今汝何人,敢不投降?”
张任看见孔明军伍不齐,在马上冷笑曰:“人说诸葛亮用兵如神,原来有名无实!”
把枪一招,大小军校齐杀过来。孔明弃了四轮车,上马退走过桥。张任从背后赶
来。过了金雁桥,见玄德军在左,严颜军在右,冲杀将来。张任知是计,急回军
时,桥已拆断了;欲投北去,只见赵云一军隔岸摆开,遂不敢投北,径往南绕河
而走。走不到五七里,早到芦苇丛杂处。魏延一军从芦中忽起,都用长枪乱戳。
黄忠一军伏在芦苇里,用长刀只剁马蹄。马军尽倒,皆被执缚,步军那里敢来?
张任引数十骑望山路而走,正撞着张飞。张任方欲退走,张飞大喝一声,众军齐
上,将张任活捉了。原来卓膺见张任中计,已投赵云军前降了,一发都到大寨。
玄德赏了卓膺。张飞解张任至。孔明亦坐于帐中。玄德谓张任曰:“蜀中诸将,
望风而降,汝何不早投降?”张任睁目怒叫曰:“忠臣岂肯事二主乎?”玄德曰:
“汝不识天时耳。降即免死。”任曰:“今日便降,久后也不降!可速杀我!”
玄德不忍杀之。张任厉声高骂。孔明命斩之以全其名。后人有诗赞曰:
“烈士岂甘从二主,张君忠勇死犹生。高明正似天边月,夜夜流光照雒城。”
玄德感叹不已,令收其尸首,葬于金雁桥侧,以表其忠。
次日,令严颜、吴懿等一班蜀中降将为前部。直至雒城,大叫:“早开门受
降,免一城生灵受苦!”刘璝在城上大骂。严颜方待取箭射之,忽见城上一将,
拔剑砍翻刘璝,开门投降。玄德军马入雒城,刘循开西门走脱,投成都去了。
玄德出榜安民。杀刘璝者,乃武阳人张翼也。玄德得了雒城,重赏诸将。孔明
曰:“雒城已破,成都只在目前;惟恐外州郡不宁,可令张翼、吴懿引赵云抚外
水江阳、犍为等处所属州郡,令严颜、卓膺引张飞抚巴西德阳所属州郡,就委官
按治平靖,即勒兵回成都取齐。”张飞、赵云领命,各自引兵去了。孔明问:
“前去有何处关隘?”蜀中降将曰:“止绵竹有重兵守御;若得绵竹,成都唾手
可得。”孔明便商议进兵。法正曰:“雒城既破,蜀中危矣。主公欲以仁义服众,
且勿进兵。某作一书上刘璋,陈说利害,璋自然降矣。”孔明曰:“孝直之言最
善。”便令写书遣人径往成都。
却说刘循逃回见父,说雒城已陷,刘璋慌聚众官商议。从事郑度献策曰:
“今刘备虽攻城夺地,然兵不甚多,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不如尽驱
巴西梓潼民,过涪水以西。其仓廪野谷,尽皆烧除,深沟高垒,静以待之。彼至
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彼兵自走。我乘虚击之,备可擒也。”刘璋
曰:“不然。吾闻拒敌以安民,未闻动民以备敌也。此言非保全之计。”正议间,
人报法正有书至。刘璋唤入。呈上书。璋拆开视之。其略曰:
“昨蒙遣差结好荆州,不意主公左右不得其人,以致如此。今荆州眷念旧情,
不忘族谊。主公若得幡然归顺,量不薄待。望三思裁示。”
刘璋大怒,扯毁其书,大骂:“法正卖主求荣,忘恩背义之贼!”逐其使者
出城。即时遣妻弟费观,提兵前去守把绵竹。费观举保南阳人姓李,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