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人生就该干脆了事,双方约好,钱到人散。
保常从许仙楼里出来是一路走回家的,车水马龙间,保常听着焦躁的喇叭声想着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确实疲惫。保常走得很慢,忽觉这就是自己的红尘,须臾花开,霎那雪乱,身不由已,身不由已啊——————又想起保凤那大字不识的却听戏文最是记住的几句: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不禁有些潸然。算是模糊算眼回来的吧。
走到家门口,天已经有些黑,
“保常!”
眼见着“红袖箍”治安团在齐大妈的带领下浩浩汤汤向她这边开拔过来,保大姐抹了抹眼睛,又醒了醒鼻子,“诶!”热情滴答应了一声。
路灯下顿时被三姑六婆包围,“保常,我们小区最近又出现一个可疑人物,贼眉鼠眼,估计是小偷,”
保大姐顿时义愤填膺!她们家就差点被偷过,所以格外配合群众情绪,“是不是又要成立小分队抓贼!”
保大姐“积极向组织靠拢”的态度很得领导赞赏,齐大妈肯定表扬后,再次“颁发”电炮一只,“亲自”为他佩戴“红袖章”一枚,“光荣”如“抓壮丁”般将其吸纳为巡逻队伍主力,不过,考虑保大姐还不了解“犯罪分子”的体态特征,决定她的巡逻从明日接受“组织培训”后再开始。所以,保大姐就是这样带着红袖章,手里提着电炮上的楼,而她家门口正靠坐着一只行李箱上的古仙女儿看见的正是这样“又红又专”滴保大战士!
保大妞看见古仙女儿自然也不意外,电炮往胳肢窝下一夹,从裤子荷包里捞出钥匙开门,一边开门一边问,“事情都打理好了?可别耽误你工作,——————”
古仙女儿却是不停啧啧跟着她身后进屋,本还想嗤她几句怎么这样“共党”,却一眼望见她住的这个窝——————虽然她住这地方,古典刚上楼来时已经心酸异常,可真见到这屋里,这她不晓得住了几多年的家,这么多年,她带着大大就在这里——————燕子抬手抹了抹眼睛,自己把箱子拖进来,一声也没吭。
保常还奇怪她怎么不说话,一回头正好看见她眼睛通红手还在抹眼睛,也知道她想什么,又回过头,咳,不说也罢。转过头人又往外走,“诶,你干嘛去,”这时候,古仙女儿叫住她,
“你还没吃饭吧,我出去给你买点儿,门口那水饺不错,是你爱吃的,”保常顺手拿了一只碗,燕子走过去夺过她的碗,“吃什么水饺,我自己不会下面啊,”说着就卷袖子,那贵的衬衫她也不作数儿,瞎卷一气,“面放哪儿呢,厨房呢,我自己弄,”
保常叹了口气,这你也别跟她争,越争不是越引着她往伤心心疼上想,保常松了手,“面在那边柜子里,厨房就在外面,第二个灶是我们家的,”
古仙女儿自己去弄了,
全是自己弄,
弄面,吃面
打水,洗澡,
套被子,铺被子,
洗衣裳,晾衣裳,
保常全没管她。燕子是娇生惯养,可也都是放养着长大的,自理能力超强,当然,后来,肯定也没少吃苦,保常这看着她做每件事——————何尝不心疼。
这一摸二去,转眼都搞到快十二点了,算小半夜了,保常跟燕子睡在被子里却是都盯着天花板,谁也没做声。
最后,是燕子先伸脚踢了脚保常,
“以后怎么办,”
保常双手枕上脑后,还望着天花板,
“你来照看大大我也放心了,我要找个地方去养胎,”
燕子大幅度转个身手支着头侧卧望着她,“你真跟那俩小子去挖煤?”
保大姐摇摇头,叹了口气,“去不成了,旗滟的姐姐赶人了,”
“啥?”燕子奇怪的一撑头,
保常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燕子听着直摇头,“这种女的,是少惹,强迫症!没影儿的事儿搞的草木皆兵,不过,那个憧枪枪对你是不是——————”
保大姐直摆手,“我认都不认识他,要不是因为落落,哪会说一句话呢,就是最近因为落落他们搞煤矿的事和他有点交集,估计他那口子一直盯着他呢,而且盯的严,咳,就把咱也‘盯’上咯,冤不冤枉,这种人,活着也着实累。”
燕子一下躺回床上,咯咯笑,“妞儿啊,老们现在是心力交瘁,要搁以前,咬死她!”
保常淡笑着摇摇头,没做声。过了一会儿,突然翻身起来,套上裤子披着毛巾被撒着拖鞋拍了拍床,“你起来,我把东西整整给你,”
燕子也开始套裤子,也就披着个毛巾被撒着个拖鞋下了床,看见她要挪床,马上会意,几激动哦,“我的个老妞儿哦,你还把钱藏在床底下在?”
保常笑,“可不就床底下最安全,睡着也踏实,”
两个女人蓬头散发的,大半夜的,又不敢蛮大动静怕惊动隔壁左右楼下,轻手轻脚开始搬床哦,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