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做什么?”
南霜起身一边穿鞋袜,一边道:“有人冒充你的名目重建暮雪宫,我便来看看。”
“哦?”于桓之挑起眉头,“你怎知是冒充的?”
南霜愣住,继而埋头默默将鞋穿好,用手探了探腰间,发现江蓝生的白绒扇丢了,一对项圈还在,筷子少了三只。
于桓之弯起嘴角笑望着她,五指轮番敲着桌子,嗒嗒嗒如催命符咒。
南小桃花扛不住,问:“实话么?”
于桓之轻笑着点了一下头。
南霜道:“碍于你的yín威。”
于小魔头杯里的茶水又倾出两滴。
在南霜的口水袖子伸来前,他毅然决然起身,“酒醒了就走吧。”说罢,便朝门口迈步走去,余光瞥了那对鸳鸯一眼,又假意恐吓道:“你二人今夜若挪了半步,喊了半句,我便……”后半截话掐住,他甩甩衣袖,推门施施然而去,留给人以无限想象空间。
南霜颠颠地尾随其后,路过门口,大喜,遂拔掉液在门柱上三根筷子,又揣回腰间,权且防身。
夜已经很深了,连醉凤楼也沉静了许多。于桓之走在回廊上,听着南霜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心情很复杂,半晌他回过身,涩然道:“方才……对不住。”
灯笼如红雾,淡淡笼在南霜的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乐呵呵笑道:“没事儿,怎么都是我祸你在先。”她想,她南小桃花,虽说不上是海纳百川,但还算是宽容不计较。
于桓之静默望了她一阵,又开口道:“转月清歌泪满襟,是什么?”见南霜一脸诧异,他又道:“是你方才醉酒时说的。”
南霜的睫毛长而翘,似两把香扇闪忽两下后,她的神色蓦然沉静下来:“是我娘亲教我的唱词。”
于桓之本欲再问下去,然而见她这般模样,忽然心中一软,只说:“如此,那改日唱与我听听。”
南霜呵呵笑着,颇实在地回了句:“我五音不全。”
于魔头伸手抚额。
楼中光影迷离,楼外夜色缥缈。于桓之停在一道镂着春雨杏花的门前,正要推门,便听走廊那头有人唤南姑娘。
二人循声望去,见来者正是江蓝生。他不知从哪又顺了个白绒扇握在手里,急冲冲走到南霜面前,“南姑娘方才去哪了?江某楼上楼下找了一圈。”
南霜还没回答,于桓之便悠悠然道了声:“江公子。”
江蓝生这才转过脸来,一见于桓之顿时满脸惊惧,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
南霜愕然:“你们认识?”
江蓝生道:“不认识。”
于桓之道:“旧识。”
南小桃花眼神闪了闪,脑子转了转,呵呵笑了笑,便不再追问下去。
这时,屋内忽然传出穆衍风一声长叹:“苍天呐——”
南霜眼睁睁看着于小魔头眼中闪过一道邪光,三人推门进屋。
屋内繁华,地铺牡丹花毯,毯上案几放着一个古筝。黄花梨如意祥纹桌边,坐着一女子,泫然欲泣之姿惹人怜惜。
穆衍风一脸颇为愁苦地倚在墙边,见了方进屋的于桓之,又长叹一声;“小于啊,你跟她解释解释吧。”
于桓之淡淡看了萧满伊一眼,双目含笑,侧开身子说了身:“请。”
江蓝生与南霜尾随进屋。
萧满伊正梨花带雨哭得欢实,余光扫见南霜,顿时撕破喉咙地喊苍天大地,一面手捂心俯身拍案,一面捏着手绢指着进屋的南霜道:“你这些年不要我就算了,你今日竟将这祸水带与我眼前,衍风啊衍风,你可真要做得这般决?”
说罢,又继续仇视着南霜哭泣。
南小桃花觉得颇有趣,上前坐与萧满伊的身边,道:“原来你也喜欢穆大哥。”
萧满伊一怔,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咬着手绢问:“什么叫‘也’?!”
南霜又笑道:“当然我也是喜欢他的。”
此言一出,穆衍风震惊,萧满伊暴怒,江蓝生捶xiōng顿足,于桓之埋下头,捋了捋袖上的摺子,细碎额发滑落下来,遮住脸上的表情。
萧满伊望着江蓝生:“你不是说势必要娶到南水桃花?”
江蓝生脸色发青,退后两步笑了笑。于桓之侧目,幽幽地望了他一眼。
萧满伊又问南霜:“你与衍风不过初识,凭什么喜欢他?”
南霜抬手为斟了杯茶,递给萧满伊,她不接,小桃花便自己饮起来:“因为我们是结拜兄妹。”
萧满伊问:“是么?”
穆衍风道:“是的。”
于桓之悠悠然说:“但是这些年,你用情之深犹如洪水猛兽,尾随其后如影随行,少主实在无福消受。”
萧满伊又问:“是么?”
穆衍风道:“是的。”
江蓝生喜滋滋说;“萧姑娘这是性诚所至,金石为开。俗话说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