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三郎忽地被卢氏重身子一压,慌得叫起来,林赛玉早扑过来,下死劲的掐着人中,孙婆子也慌了,三个人合力将卢氏架着坐下来,卢氏幽幽出了口气,醒转过来。
“娘,你吓死人了!”林赛玉抚着她的xiōng口道。
卢氏一看她,想起孙婆子的话,嗷的一声抓过头发劈手就打,一面骂贼歪剌骨,贼奴才,命里的灾星,迟早气死我才高兴,林赛玉原本带着旧伤,卢氏下手又重,忍不过用力挣开,那头发带着头皮被生生揪下来一撮,孙婆子断然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起卢氏这么大的怒气,又是气又是慌一叠声的喊着这是怎么了!
林赛玉忍着泪三跳两跳的躲开了,卢氏抓着曹三郎站起来,骂着还要追上来打,却不料身子一歪,捂着肚子变了脸色,口里杀猪般的叫起来,林赛玉又火烧火燎的跳过来,连声问怎么了,就听孙婆子大叫道:“不好了,见血了!”
曹三郎立刻傻了眼,卢氏捂着肚子就往地上溜,孙婆子死命的拽住她跺脚道:“快些出去,可不能生在这里!”
林赛玉由震惊中回过神,扯下身上的衣服将卢氏下身一裹,掩住血迹,催着曹三郎推车进来,也不敢告诉别人,幸好苏锦南和李蓉出门带走了许多人,门上只有福生一个,与孙婆子合力将卢氏抬上车,看卢氏的呼痛一声高过一声,不管现代也好古代也好,生孩子都是很多忌讳的事,哪怕让孩子在野地里出生,也不敢将孩子生在别人家里,林赛玉顾不得跟李氏请假,托付孙婆子说一声,忙忙的跟着曹三郎奔城而去。
“花姐儿,”走了没多远,就见福生骑着马追过来,将一包钱塞给她,“夫人给你的,救急用,往日给夫人看病的那个大夫的浑家就是个产婆,姐儿且随我来。”
林赛玉感激的说声谢,卢氏看到了,越发下死劲的拧了林赛玉一把,喘着气骂声贼奴才贱骨命!
“娘,你觉得怎么样?”林赛玉咬牙躲过,看卢氏脸色苍白,这大冬日的汗珠滚下,身子下血迹不断,心里慌得很。
“你别得意,你还气不死我!”卢氏喘着气骂,说这话福生已经引着他们转过城门,来到一家医户门前,福生自上前唤道:“王大夫!”
一个年约五十的老汉抢着迎出来,福生顾不上与他叙旧,说道:“快些请你家孺人。”
王大夫这才看到他身后跟进来的三人,立刻知道何事,忙引者进了内堂,一面喊婆娘出来。
王家婆娘转出来,看到卢氏的样子唬的一跳道:“谁家的?要生孩子不在家呆着?跑这里来怎么说的?”
王大夫忙扯了扯她,指着福生道:“这是老儿村的那位大官人……”
王婆娘立刻堆着笑脸,招人收拾一间屋子,一面走过来摸了摸卢氏身上,点头道:“是时候了!”。
卢氏被抬进屋,林赛玉自然要跟进去,被王婆娘拦住笑道:“姐儿是个姑娘家,可不能进。”
林赛玉哪里理会这个,不放心一定要进去,被卢氏听见了又是一通骂,这才泱泱的站在门外等着,看着一个婆子抱着草纸、绷接并小褥子儿奔进去,卢氏毕竟是生养过两个孩子的,不多时就听里面传来一阵哭声,王婆子在内笑道:“恭喜,是个漂亮姐儿。”
“我娘可好?”林赛玉忙隔着窗问。
“母女平安!”王婆娘说道,曹三郎这才出了口气,唉的一声坐在地上。
随后王婆娘收拾好孩子,将衣胞包了递给曹三郎,曹三郎即可奔家里去了烧香告祖宗,王婆娘出来安排人熬了些定心汤,林赛玉忙将一些钱塞给她,说着麻烦大娘了,王婆娘笑眯眯的在内里掂了掂钱,便说声无妨,亲自看着卢氏吃了定心汤睡去了才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林赛玉才舒了口气,发觉自己贴身穿的衣服都湿透了,福生这时才上前告辞,林赛玉送到门口,冲李氏所在的方位叩头,这一次她下跪是毫无抱怨真心实意的,谢李氏不怪卢氏这个孕妇进门,谢李氏送银子来,谢李氏考虑妥当送他们到医馆。
“花姐儿,夫人说了,安心跟你娘家去吧,你的衣服夫人打发人去送。”福生说着便骑马走了,林赛玉站在门口遥遥看了会才进去了。
过了三日,林赛玉拿出钱让曹三郎去雇了辆车拉着卢氏回村,卢氏只要看到林赛玉就就没好气,林赛玉知趣的抱着小妹妹挨到一角,看着怀里的小儿,虽说不是足月生的,但人也不小,看上去很是白净,心里十分喜欢,不时的摸摸她嫩嫩的小手,到了家,门上已经挂了红绳,得到消息的曹老婆,也就是曹三郎的娘拉着金蛋站在门口等着,卢氏进屋发觉火炕烧得热东东的,立刻拉下脸骂道:“烧命根子呢!”
曹老婆听见了,扔下金蛋扭头走了,慌得林赛玉喊着追上去,对于这个插插,因为一直跟着二叔一家人住,而卢氏与那家人关系不和,所以林赛玉也没机会有太多交集,曹老婆今年六十左右,身子跟她的脾气一样硬朗。
“插插,我娘骂给我听呢,你别介意。”林赛玉赶上她,将一吊钱塞给曹老婆,低声道。
曹老婆被林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