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通过去了,周围肯定得发展起来,我想给它改个半住宿半娱乐的地方,对外开放。”
“人能同意吗?那是他们内部招待所,你给包了,以后来人上哪住去?”
牟宇说:“这不是正谈呢嘛,他们人住还是按低价算,我每年还上供呢。”他问张昭:“你以前跟人合伙那小网吧是不是让人查了呀?我上个月从那过看改成KTV了。”
“网吧现在不赚钱了,改行了,还是那老板,把楼上饺子馆都包了。”
“你当时投的资金赚回来了吗?”
他点点头,“又搁那KTV里了,你去看过没有,生意挺火的吧?”
牟宇点点头,“装修得不错,方圆几十里就那么一号,肯定得火,我还想掺一股呢。”
“没你份儿了,自己找门面去吧,咱可以搞连锁。”牟宇说我考虑考虑。
夏葳看看表,冲张昭说:“该撤了吧?”牟宇说我开车送你们。
把夏葳送回学校之后,张昭问牟宇:“KTV那场子你是不是觉得有问题呀,刚才当着人家面没好意思说。”
牟宇问他:“那有人帮你看着吗?”
“我姑每天过去照一眼,到底怎么了?”
“你留点神那场子养鸡,现在查得严,万一扯上不好。”
张昭说:“那不挂我名,扯不到我头上。不过我也琢磨该撤出来了,那位爷开个网吧游戏机厅的小买卖还行,大了他罩不住,万一出点事我也跟着赔。”
牟宇说:“那你跟我合伙收拾二干那招待所得了。”
“待我持币观望一阵,有钱赚我才掺和呢。”
“别学那么鸡贼,咱一条裤裆里长大的还不信任。”
“谁跟你一条裤裆,你比我大半轮呢,小时候你逮着我就揍,还不让我上你们家告状!”
牟宇笑着说:“谁让你小时候那么孙子,往我们家菜窖里尿尿,冬天吃大白菜老有股骚味。”
“那是你们家狗剩尿的。”狗剩是牟宇家以前养的狗。
“行,狗剩尿的。”牟宇笑他,“说说那夏葳是怎么回事。”
张昭装傻,“什么怎么回事,就一块玩的,关系挺好。”
“我可看见你搂人家亲来的。”
他问牟宇:“你有没有哪个姑娘,让你觉得特亲近,即使不处朋友也想跟她待在一起。”
牟宇侧头看他一眼,“你还想这么深的问题呐?”
那位看着车窗外面嘀咕一句:“问你也白问,见一个拉一个上床。”
牟宇说:“你不是有一个处了挺长时间的小女朋友吗,隔壁院的,俩人跟过家家似的。”
“分了。”关于小亚,张昭不愿多说,就算他还有什么想法吧,一而再地听到她冷冰冰地甩出分手两个字,搁谁谁都得寒心。
回到学校销了假,张昭第一件事给他姑挂电话,让她把KTV里的资金想办法转出来。他姑说生意正好呢,干嘛撤呀?张昭把牟宇的话跟她讲了,“早晚那得出事,回头看看牟宇那干的怎么样,跟他合伙比这KTV靠谱。”
那年两会前后,打非打得鸡飞狗跳,那家KTV被人举报里面有小姐,查封了。好在张昭行动的早,他大谢了牟宇一番。承包那个招待所的事也批下来了,两家就合伙做起来。
牟宇说他:“你上什么军校啊,跟我一样早早认清了,出来自己干吧。”
“我认清没用。”张昭说:“我们家老爷子不同意,非得让我披着这身绿皮。”
“部队不适合你,你早晚得离开。”
张昭说:“咱们这么多年邻居,我们家老爷子的奶筒脾气你也知道,你看他跟谁服过软吗?我刚到学校军训的时候,给家写了第一封信,我妈说老爷子看完哭了,现在那封信还夹在老头珍藏的毛主席语录里呢。你说我能离开么?”
牟宇点点头,“你要脱了军装,得比你无后的罪过还大。”
“小爷怎么可能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