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驱车等在耀舞台门外,看见亭亭从正门出来,摇下车窗,向亭亭挥手。
亭亭跑过去,拉开副驾驶一侧车门,坐进车里去。
朝阳从保温桶里取出一罐热水果羹给亭亭,又取出一柄长勺,“先吃一点垫肚子,看完车再去吃饭。”
亭亭笑眯眯接过水果羹,倾身过去,在朝阳脸颊上烙下一吻。
亭亭与朝阳之间,处于将吃未吃的状态。
男人与女人,箭在弦上,少有中途而止的,除非被意外打断。
打断好事的,恰是花花公子潘公子。
潘公子夺命连环Call,一次不接,掐断再打,锲而不舍。
其时亭亭与朝阳学烧菜,朝阳手把手教亭亭,怎么挑选材料,怎样处理食材,又如何调制酱汁,教着教着,两人便教到一处去。
朝阳沾一点蓝莓酱,抹在亭亭鼻尖之上,亭亭“啊”一声,盯着自己的鼻尖,伸手要将之擦去,一双大眼,转眼变成斗鸡眼。朝阳看见,忍俊不禁,一把搂住亭亭,先吻去鼻尖上那一点蓝莓酱,然后轻轻移下去,微啄红唇。
唇齿间有浓郁蓝莓甜香味道,诱得亭亭伸出舌尖,便被朝阳攫取,辗转吮吸。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彼此情生意动,渴望更进一步触摸,亭亭的电话铃声却响起来,挂断,然后再次响起来,再挂断,再响。
亭亭不得不中断和朝阳甜蜜得如同折磨的厮吻,按住朝阳在腰际游移的手,微微喘息,“我去接电话。”
朝阳再不情愿,也恋恋不舍地放她去听电话,他情知再吻下去,他和亭亭之间,绝非一吻可以了事。
亭亭走过去,自大包里摸出电话来,一看号码,是潘公子。
亭亭叹息,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是潘公子凉凉的声音,“这么晚还不回家?让叔叔阿姨知道,不太好罢?”
亭亭绝倒。
夜夜笙歌燕舞,灯红酒绿的潘公子,来管她是否夜不归宿,着实怪异。
“我为春节特别节目做些准备工作,一会儿就回去了。”亭亭望一眼静静听她讲电话,眼神幽然的朝阳,赧然微笑。
电话彼端,潘公子叹息,“工作固然重要,身体也十分要紧。说好了带你去看车,这周末怎么样?”
“周末要彩排。”亭亭倒不是推搪潘公子,特别节目恰放在周末彩排,三十余台,上百个主持人真真要凑齐在一处,是极不容易的,前期要做大量准备工作,有时彩排不得不放在八小时以外,分批进行。
“那彩排结束罢,我去接你。车行我认识人,约好了下班后带你去看车。”潘公子的声音不咸不淡,“既然赵叔叔拜托我,这么点小事,我总要办好方说得过去。”
亭亭听得出来,潘公子不高兴了。
他越不高兴,口气便越淡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亭亭再不识趣,也不好继续推托,“好,你给我地址,彩排结束我自己过去。”潘公子也不罗嗦,报上地址,挂断电话。
亭亭瞪住电话良久,潘公子最近脾气古怪,难道是感情出了问题?
上次那位三料影后,已是明日黄花。最近与潘公子传绯闻的,是新出道玉女。
一张面孔巴掌大,带一点点婴儿肥,目如秋水,眉似远山,樱唇一点,穿一袭飘逸长裙,十分清纯的样子。
有记者追问新科玉女,潘公子甩脱爱情至上的三料影后,转投她的怀抱,伊人做何感想,伊便眨巴一双秋水寒星似的明眸,微笑,做听不懂状。不答,由得娱记去猜。无论猜出什么结论,都与她无关。
亭亭暗忖,莫非潘公子夜路走多终遇鬼,今次终于被他碰见甩不掉,豁不脱的了?
朝阳侧头看一眼亭亭,见她七情上面,一歇凝眉,一歇噘嘴,笑着空出一只开车的手摸一摸她头顶,“想什么,表情多多。”
亭亭动动脑袋,在朝阳手心里蹭一蹭,“我在想潘公子最近态度怪异,等一下到车行,他要是胡乱说什么,你别理他。”
朝阳笑一笑,颌首,表示知道了。
潘公子选的车行,位于黄金地段,左右都是世界顶级奢侈品牌旗舰店,落地玻璃窗擦得透明锃亮,光可鉴人,店堂内寥寥无人,工薪阶层根本想都不要想走进去。里头营业员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一如风-月俏佳人里的市侩,有钱没钱,扫一眼便知道,态度也随之热情或者冷淡,极其炎凉。
即使身家背景雄厚如赵亭亭,也一次都没有走进去过。
想不到潘公子选的车行就在这里,亭亭腹诽,果然是潘公子的风格,风骚有余,实用不足。
朝阳找了一间商场的地下车库停好车,上楼,去到傍晚时分,已经结束营业的车行。
车行经理亲自站在门口迎接亭亭和朝阳,看见朝阳,一愣,想要打招呼,朝阳微不可觉地摇摇头。经理惯于察言观色,即刻做初识状,“两位好,我是本车行经理,两位叫我史潘塞好了。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