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闭着眼,微抿着嘴唇,潮红的脸颊,紧扣着女人大腿的修长手指……
亭亭在这一秒如遭雷齑,浑身打一个激灵。
亭亭如来时般悄悄拉上门,下楼,游魂似地回到家里,再没有心思约同学出来吃快餐。
从那一日起,赵亭亭知道,自己和潘公子,决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潘公子已经成人,而她还是孩子。
那一晚,亭亭装做不舒服,没有过去潘公子那里吃饭,潘公子也不在意,只在电话里嘱咐她好好休息。
那晚过后,亭亭对父母说,想外公外婆了,严爱华当即吩咐司机送亭亭去南京陪父亲严司令。
等亭亭开学前回来时,潘公子已经从部队大院搬出去,不必同他每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自此赵亭亭明白原来男同女,可以以那样一种方式,纠缠贯穿。
及至今时今日,亭亭二十五岁,已经明白那一年她所看到的,不过是一种比较不同寻常的-
爱方式——恩匹。
然而那种冲击太过强烈,导致在她二十五年生命里,还没有出现过一个异
,能令得她生出这种异样的感觉。
可是也许是那晚电影里惟美而不猥琐的情-色镜头,也许是因为朝阳火热的亲吻,亦或者是因为此时此刻手心里温热微痒的触感,亭亭觉得自己仿佛一块遇到热源的黄油,一点点融化开来。
就在朝阳看着亭亭红扑扑的脸颊,快要把持不住倾身亲吻时,老板敲门进来。
看见朝阳握着亭亭的手,亭亭一脸红晕的情形,老板抿嘴忍住微笑,一副专业面孔,“两位,现在就上热菜吗?”
朝阳点点头,亭亭也点点头。
老板放下托盘里四款冷盆,然后转身走出厢房,这才露出一个大大笑容来。
里头,那是两个有情人的世界,她替他们由衷感到高兴。
菜肴陆续送上来,朝阳一边为亭亭调沾鱼虾的酱汁,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最近在忙什么?”
亭亭听了,做了个焦头烂额的表情,“在忙春节特别节目。上面发了话,要打破常规组合,打破思维定式,要给观众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视觉飨宴。”
“听上去会很令人期待。”朝阳用筷子沾了一点点酱汁,点在舌尖尝了尝,嗯,芥末的量正好,有一点点冲,又不至于太辣。
亭亭耸肩,“我今天抽签,和新闻频道的老大哥抽在一组。我看到老大哥一直都很尊重崇敬,简直难以想象和他一起搭档煮东西会是什么情形。”
朝阳想一想亭亭手忙脚乱,老大哥在一边用新闻腔解说的样子,要笑不笑起来。
“还有更离谱的,财经频道的和体育频道的抽在一起,这两位一个思维缜密,一个激-情四溢,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上。”亭亭夹起一片生鱼片,沾了酱汁,送进嘴里,“唔,好好吃~~~”
朝阳开始着手剥白灼虾,“不会是有暗箱粗作,把平时不可能凑到一起的主持人安排到一起,给观众意想不到的效果罢?”
亭亭一愣,想一想,然后挑起大拇指,“先生,你真相了。”
朝阳哈哈笑起来,将剥好的虾仁放到亭亭面前的碟子里,“什么时候录?”
“这周,台里打算借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场地,不用台里的录影棚。不过具体场地还没有定下来。”亭亭耸肩,“其实场地对我来说倒是次要的,到底烧什么菜才不会坍老大哥的台,才比较重要。”
“你还没有想好要烧什么菜?”朝阳镜片后的眼里明光闪烁。
亭亭点点头,吃掉虾仁,“明天要把各自的菜单报上去,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来。”
“要不要我帮你突击培训一下?”朝阳微笑起来。心里有声音说:淡定,要淡定。
亭亭眼睛一亮,“太好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迫切,便呵呵笑,给朝阳夹一筷子酸豆角炒肉丝放到碟子里。
朝阳心里有了决定,便也微笑。“吃完饭去我那里?”
亭亭点头,全然不知自己一副小红帽落进大灰狼陷阱里的可爱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