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朱乐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大董,发现他手机已经停机,心中恐慌,起初的忧伤和愤怒全数化成了担心——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朱乐想了想,开车来到修车行,却发现那里人来人往似乎在搞装修,随便抓个人问:“你们老板呢?”那晚最后联系大董的是潘东,至少他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在那里。”随着装修工人的指引,朱乐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指挥着人搬东西,立刻上前询问,才知道修车行已经转让了,他上周才接手,是新的老板。
“你有原来老板的联系方式吗?”朱乐仍不死心。
“只有合同上的电话,对方急用钱我一次
付清了,后来就没联系过。”那老板倒也和蔼,回屋找到合同把电话抄给朱乐。
赶紧拨,发现又是停机。
二话不说朱乐火速赶到潘兰的咖啡厅,情况完全一样。
几经辗转,朱乐找到了大董工作的研究基地,又被告知他已经辞职了,时间是她在非洲的日子。
他消失了,和他的朋友一起消失了!他们直到这时,朱乐才发现自己对新婚的丈夫了解那么少,连他的朋友都只认识两个,他们一起消失之后,就像风过水无痕一样,似乎在她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手中的钥匙,如果不是这钥匙还能打开他们的新房,如果不是新房中还有大董的衣物,朱乐甚至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春梦,而大董说不定就是那专门诱惑人的鬼怪性灵,否则,他怎么能消失的这么彻底?
朱乐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从撞车后初见的惊艳,一来二往渐渐熟悉,他带着笑意给她讲童年往事,她的表白,他们一起登山,还有后来的耳鬓厮磨,在面对父亲时并肩战斗,自己的求婚,他翻身农奴要做主人,然后闹剧般地结婚领证,接到电话后他的震惊和恐惧,然后是送别,再然后是消失。
他的一颦一笑都恍如在眼前,怎么可能是梦?可若不是梦,又怎么会如此荒唐?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将朱乐吓得跳了起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面部神经都有抽搐的趋势,他回来了,他居然又回来了!
门外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子被迅速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定定神之后问道:“请问你是朱乐朱小姐吗?”
朱乐满脸通红,看到来人后脸上的激动迅速变成失望,本以为是对方走错了门,听到问话尽管满心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她这个住址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呀,连填表购物都不曾有过,一念之间,心脏又提到了嗓子眼。
“太好了,终于找到您了,我是董先生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对方如释重负,伸出手来做自我介绍。
朱乐看着桌上的那两份文件,像在看毒蛇猛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行,她得确认一下!
“你是说,他要跟我……离婚?”朱乐觉得一定是时差没倒过来,她在做白日梦,不过,总算印证了他的人身安全,某些方面来说,她放下心了。
“对,董先生全权委托我处理这件事。我来找您主要是讨论财产分割的问题,董先生名下的房产和股权都是婚前财产,证书上有日期, 如果朱小姐没有异议的话麻烦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证明。”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阐明大董的所有财产都属于他自己,跟她没有关系,朱乐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他说的真不是假话,除了那么多套房子之外,他还拥有一家著名民营汽车企业的百分之十股权,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除了这套房子之外,别的财产董先生都委托我们挂牌转让,这套房子是他留给您住的,我这里有他的委托书,您什么时间方便可以去房屋管理登机处做一下交割。”
“不必,我自己有住的地方。”朱乐现在反而冷静下来,平淡地进行拒绝。
无意间嫁了个大款,她却没有做好捞金的准备,火速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朱乐只想赶快逃离这里,去找一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以证明自己不是做梦没有发神经。
毕星华瞪着眼睛看朱乐喝酒,思考着自己是作为长辈该阻止呢,还是作为朋友陪她一起喝。没想到以他天才大脑的运转速度,问题还没考虑完,朱乐就连着好几杯下肚了。
看她义无反顾的架势,如果他妄图阻止,这辈子就别想再达成所愿了。毕星华索
也给自己倒上一杯,不过他酒量不好,只能浅酌,等下他要保持清醒,说不定能趁她醉的时候收下这个女儿。
“失恋了?”不阻止她喝酒,问题还是要问的。
“不,离婚了。”朱乐眼睛明亮,没有丝毫的醉意,笑嘻嘻地调侃舅舅:“瞧我多仗义,不忍心你作为唯一离婚的家族成员被人唾弃,以身试法来陪你。”
“离婚好啊,”毕星华竟然欢天喜地“你比你爹娘都带种,不愧是我看中的女儿,不如现在就认我做爹吧!”
这什么长辈呀,朱乐又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