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的母亲说:“王明这孩子,真是孝心好,全村的人都夸他!三个月前,如果不是他给家里寄来两万块钱,我这老命怕是不保了!”
林韵的爷爷笑呵呵地在旁边点头。
林韵走过去,不动声色,问:“妈,王明什么时候给你老人家寄的钱呵,我都忘记了!”
“就在三个月前呵!”王明的母亲心无城府地说,“他接到我的电话后二话没说就寄来了!这不,我的关节刚好动过手术!”
林韵听完老人的话后沉默不语地去了厨房,把碗筷弄得很响。
这天晚上王明回来以后同林韵在床上大吵了一架。房子隔音效果好,两位老人都没听到。
林韵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说:“说说清楚,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瞒你什么呀?”王明不解地望着妻子。
“你给你娘寄了两万块钱,我都不知道!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家了?我是什么?我是这个家的什么啊!”林韵说完就势拿起一把剪刀就往自己身上刺去。
王明气急地一把夺走剪刀,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如果妻子不是这样,他可能会心平气和地向她解释。那是由于工作太忙一下子忘记了,当时一听说母亲得病住医院,他是没有时间考虑的,何况当时他正在外地出差。
可是妻子故技重演,让他又气又急心生怒气。
“我忘了!就为了两万块钱,你就这样?”王明气愤地把剪刀摔在床底下。
“你不是忘了,你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林韵声音比他还高,“我算什么了?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做什么事情总是偷偷摸摸瞒着我?”
王明斜眼看了一下妻子,某种寒气在他心里升起。他最反感妻子老是动不动就说到他有事瞒着她。
“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王明不理睬林韵,把头用被子蒙住。
林韵可气坏了,王明不但没有一点悔改之意,反而在心里恨她。她可不是省油的灯,伸手就把床上的被子扯开,恶狠狠地站在王明面前,说:
“你今天不把话讲清楚就别想睡!”
王明在黑暗中冷冷地看了妻子一眼,没有作声。
林韵疯狂地冲向王明,对他又抓又打。王明始终没有还手。在黑暗之中,一颗泪珠沿着王明的眼角流下来。
林韵终于有点累了,神情仍然激动,她从王明的衣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二话没说就撕碎了。望着钞票的碎片在空中飞舞,王明闭上了眼睛。
好久好久,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王明突然对妻子感觉厌恶起来。
这次林韵同王明吵过一架后,林韵就彻底地变了一个人。
从来就爱打扮的她如今不爱打扮了,看起来有点妖气而且媚俗。钱舍得花,常常是千儿八百地乱甩。春节林韵的母亲到城里来串门的时候,林韵当着王明的面给了她母亲三万块钱说是要她老人家回去建房子用。林韵的母亲颤抖着手拿着钱走了,王明始终不吭声。他知道,林韵的娘是第二次再嫁,听说前夫家里很不错,可是却生病去世得早,而改嫁后家里就不怎么样了。家是一幢陈旧的老房子,很早就说要换新了,可就是没钱。
王明要回深圳了,林韵说身体不舒服,干脆让小孩在家乡读书算了,自己在家乡看管孩子。再说自己同王明在一起经常吵架,还不如两人分开好些,就不去深圳了,王明就一个人去了深圳。
在列车上,王明的思絮远远地飘了。
想起那时在东莞,王明心灵最孤寂的时候,林韵来了,披一身白色的裙装,笑容中有一丝淡淡的阳光般的气息,在南方的土地上,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那样的像仙女下凡!
从那次在玲珑酒巴同林韵充满浪漫的相见之后,每天上班,王明都会想起她,给她打个电话,他们一起相约,就在工厂后面的树林里。那些年在南方,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在一些工业区里看到这些景象,年轻的一对对相互拥抱,旁若无人。
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只知道每天都会想起对方。林韵从深圳辞职来到了东莞,两个月之后,终于像其他人一样,在工业区后面的居民区租了一间房子,两人过起了同居生活。
有了林韵后王明一改昔时的悲观,林韵无疑是女人中的女人,青春美丽全集中在她的身上,浑身透出一种青春女子才有的风韵。
王明想起从前的妻子,过去的生活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和讽刺,王明非常满足。
王明唯有更努力地工作以此来回报妻子林韵,当他终于从百万打工群中走出来,林韵的毛病却在这时无形中暴露出来,王明弄不清是怎么了,林韵骨子里的贪婪和某种在王明的眼中看来非常俗气的语言常令王明难受,特别是发起脾气来活脱脱像一个泼妇模样,与往昔判若两人,这是王明始料不及的。
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差别,王明想,也许以前没有注意呢!
曾经有好一刻他怅然若失,但是时间不允许他多想,每天面对繁琐的工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