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对自己不满意了,觉得自己能力不行,然后自己再在别的工作上不小心出点错,怕是自己要被换掉了。
其实刘海瑞心里也就是这么想的,他对于王乐际的一切举动也是了如指掌,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王乐际一门心思的想算计刘海瑞的时候,他也在想着对策来反击王乐际。而王乐际背着自己为区里招商来有严重污染隐患的重金属项目,这个事情王乐际并没有和自己当面说过,怕是要给自己捞点政治资本,但是刘海瑞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也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不闻不问,就想看看他们能把这件事办的怎么样,如果省里真批复下来了,他就可以大张旗鼓的在会议上对王乐际提出批评,话早都想好了,例如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和我商量就擅自做主,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代书记?”、“产霸区的定位是什么?为了发展经济就不惜一切代价破坏环境的事情万万要不得!”等等,想必这些话在党组会议上说出来后,即便是不指名道姓,恐怕王乐际那张老脸上也会很不光彩吧。如果这个手续批不来,也是正合他的心意,一来是王乐际肯定会对冀胜利颇有怨言,到时候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找借口将冀胜利换掉了,因为刘海瑞觉得让冀胜利上位是自己走错的一步棋,他开始没想到推他上位是王乐际一手策划安排的,如果留着冀胜利这个王乐际的人在环保局长的位置上,他心里肯定不会踏实的。
所以即便是冀胜利请刘海瑞出山去省厅走关系,刘海瑞肯定是会找借口推辞的。
刘海瑞作为产霸区一把手,深知产霸区的发展定位不是以牺牲环境来换取经济发展的,上次纺织厂污染的事情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他还怎么会愿意让区里引来什么敏感的污染项目呢。引来了项目,即便是带来了财政收入也不会有他什么政绩,但是这个项目如果出了环保事故,那他这个一把手可就麻烦了。
所以对刘海瑞来说,他只要把区里现有企业的污染问题治理好,那就是一笔很雄厚的政绩了。闲着没事儿去引进新的污染项目,那是吃饱了撑的。
冀胜利分析了半天,他觉得找刘海瑞也是白找,弄不好还会被批评一顿。,于是,他只好去敲开了王乐际办公室的门。在和王乐际汇报了情况后,王乐际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和刘书记汇报了吗?这事儿你应该拉着他去跑啊,他在省里有关系啊。”
听到王乐际的敲打暗示后,冀胜利的心里忍不住有些郁闷,你王乐际总是让我跟人家一把手对着干,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退吗?因为你老子和人家关系处的那么差,怎么去和人家说?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见冀胜利摇了摇头,王乐际便说道:“刘书记毕竟是区里的一把手,这件事儿你应该先和他汇报嘛。”说到这里,王乐际估计也想到了冀胜利的难处,于是又说道:“这样吧,我在省环保厅认识个自然保护处的副处长,我跟他说说吧,让他带着你跑跑手续,你也是刚上任,和省里的关系都不苏,跑起手续来也确实不方便。”
听到王乐际这么说,冀胜利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王乐际当着冀胜利的面和那个处长打了个电话,将情况简单的和对方做了说明。
挂了电话,王乐际说道:“我和那边说好了,你赶紧去吧,这项目挺紧的,听说其他部门已经把手续办的差不多了。”
冀胜利忙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这项目最难办的就是环保手续,是个敏感的重金属污染项目,其他部门的手续当然好办,又不涉及什么敏感问题,土地、安全、工商什么的,都不会担心出事,当然办起来快了。心里一边嘀咕着,一边退出了王乐际的办公室。
回到局里后,冀胜利又带上材料,领着几个业务副局长去了省环保厅,先找到了那个副处长,在那位副处长的引荐下,一起见了管项目审批的负责人。
负责人看过材料后,就皱起眉头说道:“这个项目这样市局就批了?有没有经过严格审核?重金属可是很敏感的,前段时间南方一个县出现的重金属污染事故,可是让三十多位老百姓住了院,也幸亏发现得早,治疗及时,才没出现伤亡事故,但是为了那件事,环保局局长被撤职了,县里的几个主要领导也都受到了处分。”
冀胜利毕竟刚上任,倒是没有听过这事儿,听到这话后,也忍不住背后出汗,听这个负责人的意思,怕是这个项目不好批啊。不过冀胜利还是继续拍着胸脯保证说以后会好好监管这个企业的。
负责人笑了笑,说道:“所有的环保局长都是这么说的,可是全国每年会出多少例午安事故呢?我们环保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监管到位。你今天查这个企业的时候,他可能污染处理设施运转着,等你一走,他马上就会停了,产霸区里那么多企业,总能去盯着?上次纺织厂污染被曝光的事情不就是例子?”说到这里,负责人瞥了冀胜利一眼,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项目,你们产霸区能不上就不上,很多地方对这种敏感项目的手续早就停办了。”
负责人说着话也是从自身考虑出发的,这种事情万一出了事故,别说市局了,怕是省环保厅都要有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