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浮云消失了。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从戒备森严的骁王宫殿中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麽从那个有著绝无可能被击破的铁门的山洞里出去的,更没有人晓得她是如何在像迷魂阵一般的地方找到出路的。因为整个宫殿里,知道她被囚禁在骁王专门藏匿重要犯人的忘忧洞里的人已经全部都变成了死人──只除了一个。
“你已经看了我快一个时辰了,想说什麽?”幕清幽双手抱在胸前,皱著眉瞪著目光一直胶著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
“怎麽,不让看?”邪气的笑在魔夜风的脸上迅速晕染开。他今天似乎没什麽事情,也一直没有传唤女人。这麽安静的待在寝宫里,在幕清幽看来实在是反常。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麽。”故意忽略那令她呼吸困难的目光,幕清幽看著横卧在床榻上一边用指尖拨弄著玉盘中的樱桃,一边用眼睛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看到他松散开的衣襟,露出古铜色的结识肌肤。绷紧的肌肉显示出他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麽漫不经心。
“哦?”狭长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眯起,魔夜风将一颗樱桃送到唇间用长舌勾卷进去细细咀嚼。如果说唇薄无情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那麽他一定是相当冷酷无情的男人。但是他的唇,薄得性感,薄得魅惑,怎麽看都是诱人堕落的形状。
“这麽说,你心里有事情是我应该知道的?”
突然被他掷地有声的将了一军,幕清幽敏感的察觉到他看她的方式已经在逐渐变冷。
於是她快速走近他,单膝跪下。像所有忠心护主的侍卫一样恭敬地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 属下并没有事情欺瞒大王,如果有什麽误会还请王明示。”
不敢抬头,但幕清幽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最坏的状况就是他已经知道皇甫浮云逃走的事情。而且,很明显,除了自己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种机会和能力。
她其实也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这样顺利。浮云公主只是托她将一个描画精致的小瓷瓶放到骁国的海边,然後打开瓶塞。没过两天,麒麟国的死士就追踪到了这里并救走了公主。据说,那是一种用来追踪的香料,无色无味却能远飘万里。 只不过一定要放在靠水的位置才能起到作用。
公主的这个要求,还真的只是一个举手之劳。
幕清幽眼观地面,虽然知道自己大致已经徘徊在危险的边缘,但是心里却还是踏实的。
浮云没有食言,一并带走了幕绝和青儿,并承诺会用麒麟国贵族的礼遇来安置他们。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放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没有了後顾之忧。
“你真的不知道孤王在说什麽麽?”音色之中蕴含了风雨欲来的示警,魔夜风拂开果盘,用手掌撑著床榻坐了起来。
“属下的确不知,”幕清幽咬定自己什麽都没做,“若是……”
“嘘──”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魔夜风将一根手指竖起在唇前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紧接著大手抄起他的发丝,朝自己的方向扯过来。
幕清幽只感到头发几乎要被他扯得脱离头皮,疼痛让她屈服的不得不向前跌撞,狼狈的扑到魔夜风眼前。那距离近的只要她稍微一抬头就能吻上他光洁的下巴。
“若是谎言,就不用多说了。”冷冷的说著,魔夜风抓紧他的发猛地向後一拉,逼著少年仰视著自己的脸。
“告诉我,她在哪?”他的鼻尖对著他的,黑眸里有著克制後的恼火。仿佛他再不说,就要被撕扯成一团血肉模糊的碎片。
“你不是一向对我很宽容。”如此急迫的时刻,幕清幽反而笑出声,“为何你今日却这麽慌张。”
再装下去也没有什麽意思,她现在倒是觉得很快乐,因为能看见这个恶魔如此失控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见他终於承认了,魔夜风不怒反笑。松手放开对他的桎梏,他的眼中有著猎奇的兴奋光芒。
“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还是她用了什麽下贱的手段勾引了你,才让你如此的背叛我?”黑色丝缎一般的长发荡漾在他的身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邪魅。
魔夜风打量著发丝凌乱的少年,见他脸不红气不喘,明明忌惮著却又隐藏极深,心下的兴奋又加深了一分。
“并没有。”幕清幽也不再顾及君臣之礼,直接站了起来,还用手掸掸因为下跪而沾染上的灰尘。
“你不用瞒我,”魔夜风一副了然於胸的样子对他说,“除了你喜欢挂在嘴边的那种情情爱爱的东西,我找不出任何其他理由。”
“也许我只是!了好玩。”幕清幽耸耸肩,满不在乎。
“好玩?”魔夜风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在她的眼前晃动,“少年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麽?”
“我当然知道。”忍不住和他叫板,幕清幽倔强的回答说。
冷笑一声,魔夜风忽然伸手抽出放置在一旁的长剑,身影浮动精准的刺向幕清幽的咽喉。
“那麽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没有想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