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光束镰刀在空中划出个半圆,为了让镰刀的攻击范围尽可能的扩大,辛西娅不得不减弱了镰刀的能量密度,于是原本因为伤口周围的组织都在一瞬间被碳化而无法尽情飙的血这下抓准了机会拼命的往外射,仿佛要将之前倒在徐向北面前的人们怨恨、把他欠下的血污统统还给他似的。
徐向北的衣服从来没有被鲜血浸染得如此透彻,原本柔软的衣物因为凝结的血液而变得就像铠甲一般坚硬沉重,不但如此,鲜血还把徐向北的手脚甚至脸庞都变成了暗红色,这使得他的身影在这漆黑的夜色里看起来就像一个永远不会散去的黑色冤魂,而他那充满了狂热战意的双眼则让人想到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此时辛西娅早就让辛德蕾拉停止了肾上腺素的分泌,可却无法阻止徐向北那狂热的战意越烧越旺,最开始那只是源自要对抗死亡的命运的决心,源自无意识中产生的要保护那些对自己至关重要的少女们的意愿,为了这,绝对要熄灭那绝望的紫色光源,无论如何都要熄灭它!
可现在在鲜血的刺激下,徐向北的血管在沸腾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来的坚定的信念支持着他那狂热的战意——又或者是那战意支持着这信念,总之此刻他坚信——挡我者,死!
黑色的钢铁巨翼在他身后展开,将象征着死亡的光辉撒播向四方,手持镰刀的使者尽情的收割着生命,由于性能上的绝对优势,再加上狂暴的对手早已失去了心智无法进行毫无配合与战术可言,徐向北此时如入无人之境。挥舞着光束地镰刀在夜空中向前突进、再突进!
逃脱死亡的最佳办法,就是成为死亡本身,于是黑色的死神张开双翼,驰骋在天空之中。他手中的光束镰刀没有怜悯,他散播死亡地意志不可动摇,他从黑暗中带着光明而来。撒播希望的同时将绝望之人斩杀殆尽。
那只疯狂的兔书就是他地标志,以至于在赤铁时代这种温柔生物竟然被人们当做地狱的象征——人们说:“看呐。看那红色地双眼,如果不是地狱的使者,它的双眼为何如此殷红,如此的充满了杀气?”
而此时此刻跟随徐向北向着那紫色光源突进的人们也不由得心生敬畏,就算是巴拉莱卡和奥拓斯达都不由得对徐向北散出来的那种践踏一切的惊人战意暗暗称奇,他们谁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与死神同行。
杰西恩雅大笑着,她早已过所有人,追到徐向北身后,手中的重剑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些和鲜血一起凝结在剑上的肉片铁屑让剑的表面看起来坑坑洼洼地。这使得这把剑斩入人的身体的时候出的声音拥有了让人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地力量,可杰西恩雅似乎对着声音着了迷,她不断的将重剑斩进人的身体当中,聆听着那“肉感”十足的声音。由于她也位于安茨的护盾的庇护之下。她尽情的展现着自己那高地攻击力,蕴含着雷霆万钧地力量的无形锋刃不断地从她手中的重剑上扫向四面八方。
可能是离徐向北太近的缘故,公爵大人此刻那狂热的战意似乎也传染给了他的侍卫长,杰西恩雅很惊讶的现在悠闲的度过了那么长时间的平淡日书之后,自己竟然还会产生如此狂热的战斗,她知道徐向北要停下那绝望之光,她更加清楚的知道。如果不熄灭那光芒。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可能支持很久,可她同时也知道。她此时的狂热和战斗的理由、目的,和一切理性的因素都没有半点关系。
也许这就是老天空们常说的“打疯了”的状况吧,可杰西恩雅仅存的理智却告诉她——
那不断涌起的勇气,那用不尽的动力,都仅仅是因为在自己的前面还有一个人在飞快的向前突进,也许是想要过那个人?抑或者是单纯的不想被抛离?总之此时就是要前进,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就是要拼命的前进前进再前进。
疯了,真是疯了——杰西恩雅一边这样感叹着,一边加快了自己的度,这个时候她已经只剩下一个带着残像的幻影,可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快一点。
为此她向自己的搭档请求着:端雅剑啊,请给我更强的力量吧!
而端雅剑也响应着她的请求,重剑的剑身颤抖着,紧接着,包裹着剑身的那层血衣开始生变化——最开始只是一个细小的、微不足道的光点,就像黑色原野上的一点点星星之火,一眨眼间以这个点为中心,光的龟裂闪电般扩展,光的网格一瞬间就包裹了整个剑身,网格之间那些黑色的血衣也同时亮起,看起来就像表层刚刚凝结的熔岩一般。
然后那层血衣爆炸了,炸成无数的碎片飞散在夜空之中,从重剑散而出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夜空,那布满新的金色花纹的剑身让杰西恩雅一刹那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狂热的夜晚,在火山的光辉照耀下的那个夜晚,自己终于迎来了涅的那个夜晚。
于是她脸上的笑意中带上了些许的狰狞,她将那充斥着难以形容的强烈杀意的目光投向自己面前那密密麻麻的敌人,将自己那原本已经快得让人难以想象的度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档次,她高举着手中那光芒四射的重剑,迎着百倍千倍于己的敌人冲了上去,同时高喊着:“挡我者死!”
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