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内斯和坦尼斯的谈话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结束之后普内斯尽管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尽地主之谊将坦尼斯两人送到楼房外的秘密巷道中。
当他再一次回到谈话的书房时,有着一头褐色波浪状卷女孩正站在书桌旁边,一看到普内斯,女孩抬起右手,将手里的纸片冲普内斯扬了扬,那只普内斯一点都不喜欢的黑鹰在白纸的正中心极力伸展自己的双翅,不遗余力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普内斯皱着眉头快步走到女孩面前,一把夺下那张纸,随意折了两折就把纸凑到书桌上的烛台跟前,让火焰点燃了纸的一角。
“随便烧掉没问题么,那可是鹰徽哦,那不是组织最神圣的标记么?”女孩嘴上是这么说,却完全没有阻止普内斯的意思,而且她刻意加重了“神圣”二字的读音,使得她的话语听起来有着某种嘲讽的意味。
普内斯不回话,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印着鹰徽的纸在自己左手中渐渐化作灰烬,甚至当火焰烧到他捏着的那个角的时候,他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只是盯着被火焰舔抵的手指看。当火焰终于因为没有东西可烧而熄灭之后,他才轻轻夹在一起的食指和拇指,将残留在指头之间的灰烬丢如烛台的托盘之间。
接着他的右手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抱住被烫伤的手指,同时吩咐在书桌边上静静的看着自己做这一切的少女:“给我弄点烫伤药来,再拿点冰块。”
“既然如此刚刚就不要让火烫到自己啊……”少女冲普内斯撇了撇嘴,站着没动,而是昂起下巴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快去!”普内斯用右手重重的拍了下桌面,对少女大声喝道。
少女瞪着双眼,盯着普内斯看了好一会,终于点点头离开了书房,片刻之后她带着冰和药膏回来。
普内斯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少女为自己处理被烧伤的手,过了半晌,他换了副平缓的口气对少女说道:“知道么,赫敏,疼痛能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在疼痛消退前的那个瞬间,它能带给我平静。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我爷爷没等到这一天,我爸爸庆幸这一天没有在他任上到来,为什么偏偏到了我这个时候,这一天就到来了呢?”
少女抬起头,瞥了眼自己的搭档,也许是对刚刚普内斯展露出来的怒气还有所忌惮,名为赫敏的少女用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回他们是真的要有动作了?”
“啊,肖恩那家伙相信,这次是时候了。”说着普内斯露出不屑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描述一件可笑的事情,“哼,让大地重现光明什么的,一群疯子认为自己做了几千年的白日梦终于要成真了。要我说,大地什么的,没准根本就不存在。”
在普内斯说话的时候,赫敏包扎好他被烫伤的手指,然后取来冰块敷在绷带外面,再用双手轻轻捂住,由于冰块太凉,少女洁白纤细的指尖被冻得微微红。
“那,我们要听从召唤么?”少女处理完普内斯的手指之后,仰起脸蛋问道。
普内斯抬头盯着天花板沉思着,他的右手正轻轻**着自己额前的一小辍头,在他指间转动的那小小一束油光亮的黑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条毒蛇,在吐着信子出咝咝的声音。
……
“总觉得我们白跑一趟了呢,绝对白跑了!”普内斯的身影刚刚从坦尼斯他们俩身后消失,卡娜(呗)就忍不住抱怨道,“垂直落下六千公里六千公里耶!其间我还要每隔一段距离就减和调整下落位置,坦尼你倒是睡得很舒服非常舒服!”
“卡娜呗,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隔墙有耳’哦,”走在前面的坦尼斯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即竖起大拇指冲身边的石墙一指,“这后面肯定有暗哨,我们说的话他们都能听见。你们说对吧,伙计们!”
坦尼斯最后那句话是对石墙后面那些“耳朵”们说的,他当然不会得到回应。
接着他一把抓起卡娜的手,在脑海里对自己的羽翼说:“不管怎么样,肖恩的口信都是要带过来的,而且普内斯也不会完全没有行动,大概他会在折损自己宝贵的实力和损失朗德贝尔的暗中支援这两者之间痛苦的权衡一番吧。”
卡娜(呗)歪着头,似乎在思考坦尼斯的话语。
“地上军什么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太过久远了,就算当年埋下的种子依然留存,大地的遗民们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了,就说普内斯他们这一支吧,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佣兵和杀手帮会罢了。”在自己的脑海里稀里哗啦的编织出这一长串思绪之后,坦尼斯夸张的叹了口气,再一次以自己的嘴巴说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写完这句,作者捶地翻滚中)
“坦尼坦尼,不要学肖恩医生说话啦,这话由你说不合适,一点也不合适!真的真的!”
“别这么说嘛,我其实和肖恩一样,都是睿智型的人才呐!”坦尼斯不以为意的冲卡娜(呗)笑笑,随即完全不理会少女的否定,继续说道,“就因为同样睿智,对于肖恩医生没说出口的事情我也知道得很清楚。卡娜,你知道我们和那帮人最大的区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