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次。
帕露菲再次叹了口气,用只有它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搭档,你的孙女就和你一样,天生和各种惊险经历特别有缘呢。”
而此时此刻,躲在山肚子里的徐向北他们不知道的是,山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豪雨中的密林,显得阴暗而危险,连带着让横贯密林的大道都带上了几分阴森和恐怖。
大约一个小队的士兵们正在这条林间路上执勤。他们没有雨具,单薄的军服已经被雨淋得湿透,扣在头上的平顶圆筒帽只要一掀起来,就会从帽檐与头的间隙里涌出一大股雨水。
带班的尉官看着挤在一起缩成一团的部下,一个劲的在骂娘,诅咒给自己下达这倒霉透顶的命令的上级,有本事他怎么不自己来带兵封锁道路?甚至,他在自己内心的最深最深处,悄悄的诅咒了一下公爵阁下,当然,他只诅咒了一点点,随后又为公爵阁下赐予他家里田地和房屋感恩了两次。
骂娘和诅咒的同时,他也在祈祷,祈祷千万别真的碰上什么事情,这该死的天气和更加该死的森林,士兵们的士气都被他们彻底弄没了,手里的火枪也变成了一杆没啥大用处的长矛,真碰上状况,就只能祈祷自己的命够大了。
偏偏老天爷就是喜欢跟凡人开玩笑,就在这尉官反复祈祷千万别出问题的时候,问题就真的来了。
他们负责守卫的道路尽头,出现了某种光亮。那光亮刚出现时距离尚远,在雨雾中显得异常的飘忽,总让尉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可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就连挤在一起穷哆嗦的士兵们也注意到了迫近而来的光源。说老实话,那个在雨幕中忽左忽右晃来晃去的模糊亮点,配合着道路两边那无限阴森恐怖的密林,营造出一种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气息,要是小孩子在这种状况下,怕是早就哭得不省人事了吧?可惜尉官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一哭了事,他值得强作镇定,抓起吊在路边树上的提灯,走到路中间。
这个时候,马蹄声透过雨幕传进尉官的耳朵里,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来的还是他认识的东西,不管是马车还是骑着骏马提着索魂灯的死神(卡德拉附近民间传说,死神提着一盏能夺龋豪者灵魂的灯),都比不认识的奇怪东西要好得多。
终于,一辆四轮马车的轮廓出现的雨幕当中,一盏风雨灯吊在马车驾驶座旁边,随着马车的颠簸左右晃动着。
“来者何人?”尉官冲着马车抬起手壁,作了个停止的手势,同时拿出平时训斥部下时的派头,用自己最威严的声音喝问道。
随着尉官的喝问,马车的缰绳骤然收紧,拉车的两匹高头大马仰着脖子刹住了脚步,于是马车便恰到好处的停在了尉官面前。
大概是已经拖着马车疾驰了很久的缘故,两匹马刚一停下,大股大股的热气就从马的身上腾起,带着浓烈的马骚味儿涌入尉官的鼻子,让他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这时坐在车夫座位上的人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掀开遮雨的帽兜,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和苍老又充满绅士气度的脸颊。
尉官刚入伍的时候,曾经因为个头较高被选入公爵府邸的仪仗队,所以他立刻认出了老人身上散出的那种气息——这是高贵人家的大管家,至少也是个前厅总管。
于是尉官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尊敬:“请问,管家先生可否告知车上大人的名讳?”
老人点点头,说话的声音就像尉官预料的那样彬彬有礼又不失威严:“我是卡兰多伯爵的大管家,车上的是伯爵的千金,我们正在赶回伯爵领地的路上。”
尉官点点头,对与这个卡兰多伯爵,他一点不了解,只知道距离卡德拉很远的地方,确乎是有那么一块叫这个名字的土地。
不过尉官一点也不打算怀疑这位老先生,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履行公务,于是他同样彬彬有礼的回应老人的话语:“很遗憾,您和小姐恐怕要折回了,前方公爵大人正在指挥军事行动,任何人禁止通行。”
“折回是不可能的!”老管家斩钉截铁的拒绝道,声音充满威严,“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耽搁!”
“可是……”就在尉官还想继续劝说老人的时候,马车车厢里响起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语。
“恩莱科。”那声音就只说了这一个词,大概是老管家的名字吧。
老管家立刻心领神会,他转过身,从车夫座位旁的架子上,抽出一把雨伞撑开,随即拉开了马车的门,握住里面伸出来的、带着白色长手套的小手。
下一刻尉官和身后的部下们一起,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们在这一刻都深深的为自己没受过多少教育而感到遗憾,因为他们突然觉自己的词汇居然贫乏到无法形容出那位小姐的美丽的十分之一。
那位小姐从车厢里走出来,双脚踩进地面上的泥泞之中,溅起的泥水一下子弄脏了她那华丽长裙的裙角——单单是这样,就让尉官觉得受宠若惊。
然后,那位小姐竟然对他们深深的弯下了腰,用楚楚可怜的声音恳求道:“真的非常非常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