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徐向北愣了一下,随即爱怜的笑容爬上他的嘴角,他抬起手,将辛德蕾拉的小手从衣袖上摘下,握在掌心里,同时柔声说道:“下次碰到这种情况,如果你能直接抓我的手的话,我会更高兴。”
对此少女只是轻轻点头,应了声:“恩。”
徐向北不免有些遗憾,他不由得嘀咕,如果刚刚辛德蕾拉能稍微脸红下,那就更可爱了。
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不是,徐向北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况且现在他正和脸上没有明显表情的辛德蕾拉对视着,感觉也不坏。
仿佛算好了这个时机一般,一把徐向北满听着有些耳熟的声音插进在外人看来正打得火热的二人之间。
“非常抱歉,打搅二位了。”说话的正是昨天将徐向北从港口送到医生寓所后门的那位车夫小伙子,此时他把无毡帽拿在手里,毕恭毕敬的向徐向北他们行着礼,“不过,请容许我向两位推荐一个好地方,那里有货真价实的始祖祭。”
这时候徐向北忽然现,就在小伙子身后不远的小巷巷口,停着他那辆单轮马车,套在棕色矮脚马身上的车辕,装饰着蓝白两色的饰带。
……
坐着马车在帝都那错综复杂的街道里兜了数十分钟之后,徐向北他们俩来到了一处狭窄肮脏,却显得热闹非凡的小街。
在放下车厢侧面的踏板之后,赶车的小伙子装模作样的说道:“欢迎来到圣安东尼贫民区。”
比起帝国的中央大街,现在展现在徐向北面前的这条小街显得狭窄,破败,而且稍显肮脏。
但是和了无生气的中央大街不同的是,这条小街上四处洋溢着徐向北所向往的那种喜庆的气氛。
小街两旁露天摆着各种各样的摊贩,供应着各种各样的家常小吃,虽然远远比不上中央大街上由帝国贵族们提供的事物那般精致,却绝对不会担心缺乏顾客。衣着破烂的人们在路边或蹲或站,手里的带着裂痕的粗瓷大碗里装着家酿的酒水,那不加修饰的天然醇香充斥着整条小街,单单是闻一闻就仿佛要醉倒在这酒香中。
在小街中央,是乱七八糟的杂耍,这些杂耍大多是喝得兴起的贫民的即兴表演,连最基本的成功率都无法保证,更不要提什么观赏性,可是大家仿佛压根就不计较,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对表演者报以掌声和哄笑。
徐向北欣慰的想,这才是我想要的祭奠啊。
小街上的人们并没有因为徐向北穿着整齐就对他采取排斥的态度,他们反而拿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招呼着这位“贵族小哥”,不断的有壮汉上来敬酒,鸡腿和各种食物也源源不断的递到徐向北的手中。
而辛德蕾拉则被当作“新婚太太”,不一会手里就被塞满了鸡蛋等据说对增加母乳有效果的东西。
羽翼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热情的中年妇女们,脸上的表情和她往常那种沉静、纯真并且略带知性的感觉大相径庭,显得有些傻傻的——徐向北也把这珍贵的一幕牢牢的铭刻进了自己的记忆里。
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的徐向北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就在天色开始变暗的时候,小街上的庆祝活动到了最**,在由一只口琴,一对锅盖,外加一根木棍一个空酒桶组成的小乐队的伴奏下,人们居然在街上手拉着手跳起舞来。
徐向北惊奇的现小街上的人们跳的竟然是他也非常熟悉的水舞(因为gaL里只要有篝火晚会的情节就一定会有这个舞蹈)。
他拉着因为不习惯跳舞而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的辛德蕾拉,混杂在舞动人群当中,抓着辛德蕾拉和其他什么人的手臂,欢快的舞动着身躯。
就在徐向北以为欢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金属鸣响砸碎了小街上的欢乐气息。
一个光着脚丫的半大小孩像泥鳅一般灵巧的在人群中穿行,他高举着一只铁锅和一只勺子,不断的敲打着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同时他用沙哑的童声一遍又一遍的高喊:“铁罐头和红皮军来了!铁罐头和红皮军来了!”
一瞬间周围的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刚刚还忘情的舞动着的人们面面相觑,随即像是退朝般涌向小街两侧的各个巷口。
辛德蕾拉被什么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一头扎进徐向北的怀抱,为了跳舞而放在街边的鸡蛋等物品也被夺路而逃的人群踩得粉碎。
徐向北用自己的肩膀紧紧的护住辛德蕾拉,同时冷静的环顾四周判断状况。
就在此时,第一名骑士越过小街尽头的转角,出现在徐向北的视野里。
他立刻放平骑士枪,沿着小街纵马狂奔起来。
一个又一个骑士紧随着他出现,将近一打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兵就这么在狭窄的小街上全力冲刺,毫不留情的将来不急跑开的人们碾压在马蹄之下,猩红的血雾就那样从被踏扁的尸体中喷出,染红了小街坑坑洼洼的地面上的泥土。
糟了,徐向北心想,这帮人根本就是来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