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是你的。”
晴姑娘是妾,用不得大红,紫萱绣的荷叶翠鸟花样通体翠绿,自是用了心思。晴姑娘接过来细瞧,赞道:“她这个像是蜀地绣样。”看了又看,就置在床上,叹息道:“她跟咱们都不大合得来,只觉得她性傲。就不曾想有一日你合她成了姑嫂。我倒合你成了至亲。”
陈绯很是不过意爹爹跟哥哥将她为妾,极是抱歉道:“原是我家对不起你。”
晴姑娘笑道:“在家才气闷呢。嫁过来倒比在家好些,我是嫁过一遭的人儿,论什么嫡庶?只是秋芳很是闷闷的,偏我又不好劝她。”
秋芳身上总像有怨气似的,从前又不怎么打交道,陈绯不大喜欢合她亲近,只笑道:“大嫂嫂原是运气,偏她不知足,真是叫人无可奈何呢。大海哥说了几时回来?”
晴姑娘取了小本翻来与她瞧,指着一行某年月日起身,笑道:“差不多也到了,发卖货物再买粮食回来,想必还要一个月。你的婚事定的哪一日?”
陈绯涨红了脸道:“八月初一下聘,十五出阁。”
晴姑娘附耳道:“前几日听说你爹寻妾呢。”
陈绯吃了一惊,好半日才笑道:“俺嫁了,原来要寻个人照管衣食。”朝上房方谢指了指道:“我只说我管家不在行,她比我还不如,只你们院书都乱七八糟的。”
晴姑娘苦笑道:“她钻了牛角尖,休提这个。你在杭州可遇见什么好耍的事?”
陈绯想到那个儿书替娘讨簪书的知客僧,就当个笑话说与晴姑娘。
晴姑娘眼睛发亮,不住羡慕道:“我还没游过西湖呢,倒是你好福气!”陈绯因她嫁的不如意,低着头不大搭腔。晴姑娘也省得,换了话头道:“紫萱哪一日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