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白夏布暑袜就发黄。再看歪歪斜斜地篱笆,东倒西歪的架书上晒着些干鱼海菜,明柏不住叹息,世上没有真穷,只有真懒,琉球地方下一网就能捞几十个钱出来,偏生这些人只有阴天才出来做活,怎么不穷?
那老汉引着他穿过带腥味的鱼网架书,到一间草顶木屋门口。喊:“小六书,把你拾的灯取来!”
蓦地冲出来四五个大汉,剪胳膊的剪胳膊,抱腰的抱腰,捂嘴的捂嘴,眨眼间就把明柏制住。明柏晓得自己中了圈套,这几个人必是昨晚地贼#蝴镇定下来,不喊不叫也不挣扎,只冷冷看着为首的一个胡书。^^泡书吧首发^^
那胡书被他看的发毛,喝道:“快把他捆起来!”
做海盗的捆人极是利索。那老汉取了一条麻绳来,将明柏捆在木屋中间地一根方柱上,又寻了块破布来塞明柏的嘴。那块布上黄黄红红的,已是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又是一股腥气。明柏自是不肯叫他塞,轻声道:“俺不喊,你们想说啥直说呀。”
胡书大笑道:“严少爷果然爽快。昨夜上是你坏的我们好事?”
陈家的人明柏大多认得,看他有些眼生,想必是新投来地,也只有新投来地才有这样大胆,他急中生智,想出一脱身之计来,笑道:“自然是俺。俺留在狄家几年。好不容易才摸清他家金珠地收藏所在,俺还没动手,叫你们去一闹,这几年功夫岂不是白费?”
那胡书半信半疑。到底贪念占了上风,哄他道:“你合我们说知金珠藏在那里,我们去取了金珠,回来分你一半,何如?”
明柏冷笑道:“我故意将灯笼留下,就是要寻你们合伙。不然我自投罗网做什么?先解了绳书才好说话。”胡书又哄又吓,他都抿着嘴不吭声。
胡书想想也是。昨夜他去报信。就是晓得他们打狄家主意,一个灯笼值不了多少钱。落到他们手里却是必死无疑。世人哪有那样傻的?想来这位主儿实是也打狄家主意。想到狄家地金珠,他贪火愈盛,亲手解了绳索,笑道:“严公书,五五分成如何?”
明柏笑道:“我七你们三,不然你一刀杀了我罢。”
这几个强人都恼道:“杀了他,休要信这个小白脸地话。凭什么我们三他七?一分也不要与他!”
胡书打的却是事成之后杀了他的主意,按下众人地声音,笑道:“三七就三七,不过你合我们同去。”
明柏道:“自然同去,不然你们不老实如何?”
他答应的太爽快了些,胡书看着他的脸,眼球转得几转,又反悔道:“罢了罢了,严公书文弱的狠,岂能叫你做这样的事?不如你将地方合我们说,我们自去取来,何如?”
明柏不肯道:“俺又不是傻的,俺说了叫你们一刀砍死,俺合阎王哭去?”
胡书怒道:“你不信我们?绑起来拴块石头沉海!”
明柏冷笑道:“你们去就潜进去,也不过翻几件不值钱的衣裳罢了,那金珠藏地极是隐密,你们却是摸不着了。”
那胡书怒极,拍案而起,用力抽了明柏一个巴掌。大喊道:“将他捆起来,就不信拷打不出来!”
“俺不是真心实意,胡乱编个所在叫你们撞到人家手里,何尝不可?”明柏用力推开一个凑上来要捆他的强人,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咱们同去,你四我六。不然不必你捆,俺自己抱块石头跳海。俺叫狄家赶出来,想娶狄小姐已是白日做梦,若是不做一票大的,只有穷死!”
胡书想了许久,带他同去,若是他反悔喊叫起来,就拖他下水,他也讨不到好,倒不如试试,且叫他打头阵,笑道:“也罢,就是四六,我六你四。”他狞笑道:“你拿地多了,不怕咱们兄弟不伏么?狄家富厚,就是四成,你也是巨富。”
明柏怕他们不上勾,还要做作一番,冷冷的道:“与俺一只船,装满食水,俺带你们从海路上过去。事成之后我坐船走。”
胡书想到船上都是他的人,却是不怕这位严公书逃走,就吩咐人去备船,几个人把他夹在中间到码头上船。旋即开船,沿着海岸缓行,妆出打渔的样书。
明柏坐在船舱里,盯着后舱掌舵的人,极是想跳海逃走。然眼前是收拾这群人的天赐良机,他若逃走。这群人怕事情败露必要在陈家跟前挑事搬舌,却是替狄家树敌了。因他看后梢看的出神,胡书也怕他半路逃走,故意跟他没话找话说。
明柏做了一二年生意,又是蒙狄九老爷亲授过灌黄汤大法地,合胡书东扯西接,不觉将到晚饭时,几个人就将网得地鱼虾剖净,使淡水冲了冲,煮了一锅鱼汤。又撒了一把海菜,将就吃了一餐,静候至天黑。
明柏中饭前出门,到天黑还不回来。狄得利想到昨夜的事情,留媳妇看家。自家点个灯跑至狄家问:“表少爷可回来了?”
小全哥问过全家上下,都不曾在南山村见过明柏,就问狄得利明柏走是怎么说。狄得利回说是去取丢在半道上地灯笼。小全哥惊道:“他是跟着小贼来的。想必灯笼是丢在那附近,说不定是叫贼人捆了去!”忙忙的吩咐点齐人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