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绝坐下,撕下身上的衣襟,闷不吭声的为独孤绝包扎,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虽见血多,却还好没伤及筋骨。
独孤绝见此屈指一弹云轻额头喝道:“不许乱想。”
抬头对上独孤绝微怒的双眼,云轻很轻很轻的道:“在没有下一次。”
独孤绝听言一笑,靠在了云轻的怀里,闭目调息,云轻的音攻在水里是个软肋,他拭目以待云轻克服这个弱点。
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白袍男子,见此微微皱了皱眉,抬眼朝十二火堆燃烧的方向看了一眼,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沉。
休息片刻,独孤绝和云轻狠狠的生啃了几条怪鱼,填了填肚子,便飞速朝第六宫而去,四个时辰已经过了,他们没那个时间养伤和诉衷情了。
黑色的宫殿,一片黑沉,矗立在山色间。
不同于橘红火红两宫的空无一物,黑色的宫殿里道路弯弯曲曲,走在期间,好似入了迷宫一般。
“没有人?”独孤绝和云轻走在第六宫里半响了,一个人也没有看见。
一片寂静,没有阳光,没有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脚步落在地面的声音,无比的清晰,无缘的阴森。
两人对视一眼,越发小心的朝前而去。
没有止境的走道,走道旁黑色的石墙上雕刻满了婆娑双树的雕纹,那美丽的花朵,那奇形怪状的模样,那一枯一荣的形态,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般。
“噼啪。”一声脆响,走道上暗淡的油灯裂了一个花心,光线更加的暗了。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一亮,一相对比较宽敞的空间内,两株婆娑双树屹立在房间的中央。
一枯一荣。
云轻和独孤绝仔细一看,此婆娑双树通体乌黑,乃是精铁鋳做,不过枝叶都打造的相当精细,就如那墙壁上雕刻的图案一般,几可乱真。
双树上吊着鳮蛋大小的白色球状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吊挂着,黑树白果,看起来到相当的抢眼。
“做得到真……”独孤绝看着眼前的婆娑双树,话还没说完,突然面色一变,瞪着那白色的球状的东西,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云轻站在独孤绝的前面,此时也看清了那白色球状的东西,不由一个激灵,身体陡然一寒,起了一层鳮皮疙瘩。
那白色如鳮蛋般大小的东西,她曾经见过的,在个叫麒麟王的手下在秦国的土地上追杀雪黎的时候,那碧緑的虫子,可瞬间吸干血液变成干尸的虫子,一瞬间全部涌现在脑海。
那时不过是一只巳经不用易对付,全靠独孤绝来得及时,现在这两树密密麻麻的起码几百颗,这若是让牠们破売而出……
不敢想象,云轻转头与独孤绝对视了一眼。
独孤绝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云轻放慢手脚,悄无声色地朝精铁鋳造的婆娑双树下走去,通道就在婆娑双树的后面,要想过去,必须从树下经过的。
白色的蛋吊在树枝上,维持着蛋的只有一根好似蜘蛛丝一般细的丝线,若有风吹草动……
轻手轻脚的走过婆娑双树,云轻只觉得与独孤绝相握的手,都冒着汗。
微微喘了一口气,两人还没有来得及进入那条通道,身后突然一阵风吹来,两树白色的蛋一个晃动,纷纷掉落下来。
“快走!”
“走!”
白色的蛋売掉落地,一地破碎,里面碧绿的虫子缓缓的爬了出来,通体绿的可怕极了,比云轻独孤绝上次见到的还要绿,还要大。
‘嘶嘶!’声中,绿色的虫子动了,不似上次快如闪电的速度,却也不遑多让,密密麻麻的就朝云轻和独孤狂奔的走道爬去,其速惊人,直逼独孤绝和云轻。
狂奔疾走,云轻和独孤绝如飞了起来般,衣袖飘动,脚不沾地,此时那管一切有路就走,有关就闯,其势如电。
‘嘶嘶#夯嘶!’静寂的空间内,嘶嘶声从后方传来,听在两人耳里,寒毛直竖,脚下越发的加快。
琴声涌现,云轻十指如飞一般在凤吟焦尾上舞动,无形的意刃密密麻麻的落在两人的身后,为她和独孤绝布下一层又一层的防御。
独孤绝一手捉住云轻,朝着前方狂奔,脸色难看之极。
‘嘶嘶……’身后的碧绿虫子发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云轻的音刃防御几乎对牠们无用,凭着牠们的速度,直接闪避开云轻的意刃。
一个转角,云轻斜眼看了一眼身后,昏暗的油灯下,远处通体碧绿的虫子密密麻的在地面上布满了一地,如飞一般朝他们逼近,云轻不由一个寒战,手指拨动得更加快了。
虫子的度快,她要比牠们更快,才能拦截牠们,才能对牠们起到作用。
十指翻飞,只见云轻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只看得见手指晃动间的虚影。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云轻无暇无他顾,双手挥动得更加的快了。
不能被牠们追上,一旦追上……
‘砰!’一声轻响,独孤绝一剑砍翻墙角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