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蔽日,本來金光灿灿的好天气,一瞬间白云遮挡住耀目的太阳,天色,緩緩的阴沉了下來。
山谷里,云輕一个飞身扑向身受重伤的婆婆,凤吟焦尾清脆的琴音划过天际,那追捕着婆婆的几个黑衣男子,瞬间頸項上光影一划,血色狂噴而出,睜大双眼还没有來得及做任何的抵抗,就巳經在也没有站起來的机会
云輕一个猛扑扑到婆婆身边,一边抱住婆婆搖搖欲墜的身体,眼中含着热泪,滿是激动和忏悔道:“婆婆,云輕來晚了,让婆婆受伤,云輕该死。”
看着婆婆身上的血迹,闻着那濃烈的血腥味道,云輕眼中的泪水几乎就要掉下來了,她怎么会让婆婆受了这么重的伤。
疤痕遍佈的脸頰上没有任何的情緒,但那双眼却紧紧的看着云輕,眼中露出溫柔的欣慰和絲絲的复杂情緒,只反手紧紧的抱住云輕的腰。
“没关系,我的孩子。”嘶哑的声音在云輕耳边响起。
一片自責的云輕刹时睜大了双眼,这声音,这话,这是誰人在说话,婆婆不会说话,这……
还來不及等她反应过來,那抱住腰间的手,骤然发力,紧紧的扣祝糊,一个斜身倒地,紧紧搂着她就朝边上翻滾过去。
云輕那狂喜和担忧瞬间凝固在脸上,僵硬的表情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婆婆,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感覺到毛骨悚然,一股冰冷的,刺入骨髓的寒冷,尖銳的刺穿了她的身体,狠狠的刺進了她的心,一种说不出的惶恐,侵袭着她的腦海,心,一瞬间几乎感覺不到它的跳动。
那紧紧的扣住自己腰际的手,原本那么溫暖的,帶給她溫情,帶給她如亲人一般仰慕的、愛慕的、崇敬的手,突然变的那么冷,那么如蛇般让她窒憩,那么惶恐的让她几乎不敢想象。
害怕,一瞬间涌上心头,不再是見面的狂,喜不在是寻找了这么久后的担心,而是害怕,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害怕。
不好,独孤絕,云輕刹那只來得及回头朝独孤絕看去。
同一时刻本來抵抗黑衣人攻击的,巳經凝聚在独孤絕身边的几个身受重伤,一身杂色衣服的男子,突然手中剑鋒一轉,掉头就朝一门心思扑在那从头到脚一身黑衣的那男子身上的独孤絕刺去,五剑齐出,直指独孤絕跃在半空的心脏、小腹、下阴、脸们、頸項,端的是狠辣无比,快若闪电,皆是要害。
草丛中,本來巳經倒在地上的尸体,齐齐詐死,没有任何动靜的跳起,揮舞着利剑,就朝独孤絕、墨銀、墨离,和那几十名鉄卫刺去。
瞬间的变故,却快的让人措不及防。
“不……”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天际,回荡在小小的山谷中。
“王爷。”身后跟隨的墨銀和墨离瞬间心惊胆战的狂叫起來。
身在半空的独孤絕一見变故橫生,眉眼瞬间圓睜,手中的軟剑來不及攻击前方的黑衣人,反手回剑,快若闪电的一剑对上那刺向他咽喉上利剑,橫空倒飞而出,迎着那五柄利剑的剑尖,在刻不容緩急射而过。
一脚踏在身后迎上來的墨銀肩头,独孤絕在空中一个蜷身翻滾,从空中落下,站了巳經沖上前來,接住那五剑的墨銀和墨离身后。
衣襟大开,紧身的玄色勁裝上,从頸項到小腹整整齐齐被划开,披洒了开來,露出里面肌肉分明的胸膛,一道紅痕鮮明的,犹如一条直綫从頸項上划至小腹,淡淡的披露在独孤絕的身体上,隠隠的血迹滲透出來。
这五剑,如果独孤絕在慢了一点,那么現下巳經被开肠破肚了。
一剑在手,独孤絕不敢置信的,不顧眼前的不利局面,唰的回头一眼看向云輕的方向,眼中的震惊、不信、狂怒、痛心……总总情緒,几乎让他的双眸犹如一潭巳經掀起滔天巨浪的深海,帶着席卷一切的狂暴,呼嘯而來。
他的云輕会騙他?他的云輕要杀他?不,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对上那不断翻滾的身体,对上那翻滾中,夾杂着震惊、茫然、惊惶、几入死灰的眼,那虽然是短暂的一瞬,但是独孤絕看清楚了,那里面一瞬间流露出的痛、流露出的惶然、流露出的惊駭,那么深,那么直接的映在了他的眼里,他的心里。
那是最清澈的一双眼,那是一瞬间最自然的反应,不是做作,不是假裝。
云輕不知道,他的云輕不知道,心下一眼间平靜了下來,他的云輕没有騙他,不是奸細,不是要杀他。
该死的,他怎么怀疑她,云輕要杀他,那会等到今天。
寒慄的双眸一睜,暴怒的情緒狂飙,是这个云輕的婆婆利用了她,利用她引來了他,是她设下的圈套住云輕,套住了他,该死的,居然中了別人的奸计。
砰,云輕的身子狠狠的撞在了那山谷另一边的石壁上,兩人不停翻滾的身体終于停下。
四面一高的山头上,此时唰唰站起黑壓壓的人,手中挽着鉄弓,居高臨下的对准整个山谷腹地,那寒光闪闪的箭头,在阴阴的天空下,散发着阴冷的光茫,帶着一地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