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半掩的書房大门,楚云还没來得及踏步而去,房外一人急沖沖的就沖了進來,直接把楚云給撞得连连后退几步,方止住脚步。
“干什么如此慌張?”独孤行一見眉头一皱厉色道。
來人不及細说,砰的一声跪下,强大的沖击力下,直接跪着沖到了独孤行的身前。
“陛下,八百里加急,楚国的。”來人不及行礼,飞快的呈上手中的鳮毛信,一片焦急。
楚云此时方穏定身形轉过來,見來人是秦王身边的暗卫統領,乃是独孤絕亲自給独孤行培养的护卫,名為暗卫,实在掌控一切暗中的情报,負責与密报在其他六国的密探联系,掌握着秦国相当机密的事。
而此时这墨潜本來天塌下來也冰封三尺,不見任何表情的脸,布滿了焦急,那莽撞的舉动,让楚云心下一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泰山崩于眼前而面色不改的墨潜,会如此焦急。
探头看了眼独孤行快速拿在手里的八百里加急,楚云看清楚后,瞬间脸色一变,那上面貼着十二片鳮毛,,乃是最為紧急的消息,而鳮毛上画了一只鷹,鷹乃独孤絕的象征,是有关于他们王爷的消息,如此紧急,又是从楚国而來,到底楚国在谋算他们家王爷什么?
楚云当即回身,紧紧的盯着独孤行的神色。
独孤行脸色一片凝重,快速的打开八百里加急信件,飞快的一浏覽,瞬间脸色大变,一片鉄青,手中的信件一个拿捏不穏,飘荡的飞落下來。
楚云頓时心下大惊,能让秦王如此动与顏色,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消息,当下也顧不得礼法,几步枪上前去,一把抓起那飘落在地的信件就念道:“楚国华阳太后重現,于四月前与楚王秘密接触,今帶楚王黃泉鉄卫首領鉄虎,前往秦国,具体所谓不详。
闻说此华阳太后面貌丑陋,与我王爷所查找之人甚像,而且,鄙下闻言,华阳太后有一心愛徒兒,乃……“
楚云一口气读到这里,突然怎么也读不下去,面色瞬间苍白得全无一絲血色,任何场面都見过的他,此时那手止不住的輕顫,声音断断续续的接不下去。
那跪着的墨潜見此,一把夺过楚云手中的密信,一眼扫之瞬间握掌成拳,那上面余留了一句话:“乃前些日子名扬天下的云輕。”
寂靜,一瞬间御書房里一片死寂,几乎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
他们都知道这次独孤絕帶着云輕是為了什么出去,都知道独孤絕所查找的人是誰,那都是同一个人,一个面目丑陋,却对云輕有大恩,被云輕当做亲人來看待的婆婆。
血衣,危难,百名輕骑,孤身而去,去救那遭到危脸的婆婆,去救那在云輕心中最為重要的人。
婆婆,华阳太后,楚国。
她不是那一介奴仆不是那世外高人,她是楚国的华阳太后,十年前公告天下死去的华阳皇后,是現任楚王楚刑天生母,是秦国最强大的敵人的生母。
不知道為什么人能死而复生?不知道為什么独孤絕在秦国遍寻不获,現在却突然出現?不知道為什么一国皇后会流落到齐国丁家?不知道為什么明活着却隠忍了十年不出?
他们只知道,現下她帶着黃泉鉄卫的首領鉄豹來了,以一巾血衣,引得他们的翼王独孤絕不忍心上人担忧,率輕骑去救她了。
一阵战粟,御書房中的三人,突然后背生寒,几乎寒澈入骨,这是个圈套,这是个要置他们翼王于死地的圈套。
“华阳太后,好你个云輕,好你个云輕,我王弟待你一往情深,你居然是个奸細。”独孤行一个激动唰的一声站起來吼道,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書桌上,那梨木的雕花書桌,瞬间四分五裂,書桌上的卷宗哗拉啦掉落下來,散落一地。
四月前,这不正是云輕与独孤絕相遇的时间。
楚云打了一个寒战,那么谪仙一般的人是奸細?他们那么相信的人,目的却是為了这一刻?他们王爷傾心相恋的人,是為了置她自己与死地的奸細?不,怎能让她们得逞,絕不。
“來人。”独孤行一声暴喝,就朝外沖去。
刹那,御書房门外的侍卫立刻進來。
“急调大將军墨之,領三千輕骑,与寡人出京,快。”独孤行一边狂吼,一边脸色鉄青的疾步就朝御書方外沖去。
“不行,現下京城中还有兩重要人物,这个时候翼王不在,秦王你不能离开,我去。”楚云飞快上前飞身挡在秦王独孤行的身前。
“你去,你知道这华阳賤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她有什么依仗?你能在王弟发疯的时候能控制祝蝴?说,你能?”独孤行一拳头打开挡路的楚云,厉声大吼道。
楚云瞬间哑然,停步在原地。
华阳太后,他今日才听说,以前也不过从卷宗上知道这个女人罢了,她有什么手段,誰知道?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们的王爷知道他最心愛的女子欺騙他,把他引入埋伏圈,將会是什么情景,没有人敢想象,没有人能够有把握控制发风的翼王独孤絕,除了独孤行,没有人有那个可以一试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