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面一阵慌乱,也有一丝感动,除了那次突发事件,我和张丕然应该算萍水相逢了,相信她刚才讲的都是心底里的话,虽然有些不是那么情愿,不过我这人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于是连忙安慰她道:“别想那么多了,我一个人独自过了好多年了,其实我也很想有个疼我的姐姐啊,不过做姐姐也没那么简单哟,要给我做饭、洗内裤等等。”
张丕然“噗哧”一笑,道:“你看,你这个没正经的,在姐姐面前也放肆说话。”
过了帝王大厦,车子拐进了春风路,我们追上了那辆白色尼桑,在庐山酒店的对面,一排大大的繁体的紫红色霓虹灯字写着“深海市天上人间饮食娱乐有限公司”,下面还有几个紫红色的大字“feeling’s-club”。
不过夜总会的外表整个看起来却不怎么新潮,倒象是一家老式的电影院,难道所有的传说都是假的?当我们四个人走进大门之后,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才是深藏不漏,金碧辉煌的足足可以容纳200人的大厅,走道两边站满了两排美女——真的是美女啊,个个身材高挑、国色天香,看到我们几个进来,弯腰齐声喊道:“晚上好!”那场面,岂是一个震撼了得!让人感觉仿佛走进了3000年前的古罗马奴隶市场。
突然后面有人捅了我一下,扭头一看,正是张丕然,只见她似笑非笑地问我:“漂亮吧?”
我眯起了眼睛扫了扫两边,道:“当然。”
张丕然靠近我的耳朵说:“5000块包夜,你随便挑。”
我一愣,不明白张丕然为什么这么说,想想口袋里也没有这么多现钞,于是笑道:“后悔带我过来了吧,不过我没钱,你埋单的话,我有可能不反对。”
张丕然轻轻啐了一口,撇起了嘴,不再理我。
向前走,放眼全是一片黄金,就连每一层楼梯,都似乎踏在一大块的金砖之上。
一个服务生模样的漂亮小姐在前面带着我们走,只见有许多装饰风格不同的酒吧,还有一些关着门的房间里面传出了低沉的音乐,应该是Disco舞厅吧。
包厢里面的内容虽没见到,但只看走廊就能感觉到里面的奢华,有的走廊是西欧古典豪华风格,有的则是金属结构的现代风格,有的走廊的墙面上镶嵌着大幅的、装饰精美的壁画,一个个穿着精致、花枝招展的姑娘在走廊的红地毯上往来穿梭,让人怀疑我们此刻还是在社会主义的国度里。
走廊的尽头就是我们的包厢,门口笔挺地站了两个年轻男人,看到我们过来,其中一个点头问道:“请问是张姐和韩姐吗?”得到肯定后,反手推开了厚重的房门,顿时,响亮的音乐声、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
里面的人看到有人进来,发出了一阵欢呼。这大约是个能容纳20人左右的大包房,里面已经坐了4男4女,其中两个女人正坐在两个男人的怀里,看到我们进来,忙不迭地站起来,同时手忙脚乱地整理已经被撩起的裙子。
一个脸蛋喝得红彤彤的、打扮入时的姑娘端着一杯葡萄酒歪歪扭扭地跑过来,搂住了张丕然,嗲声嗲气地道:“My-darling,why-come-here-so-late?”
张丕然笑着捏捏她的脸,道:“这不是来捧你的场了嘛。”看来这个姑娘应该就是王艳了。
一个粗重的声音叫道:“大美人们全都过来了?来,快这边坐。”
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五十岁多岁的男子伸着短粗的手指正指着我们喊叫,韩燕雨马上窜了出去,一屁股坐到了那男子的旁边,先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空酒杯,倒上酒,道:“这么晚才叫我们啊,要不是王艳对我们好,估计连你一杯水酒都讨不到了,来,先罚三杯。”
我看到桌子上已经堆了好几个空酒瓶子了,酒瓶子上写着“REMY-MARTIN-XO”,XO这玩意儿我曾经喝过,很贵,不过我喝的是Hennessy,是和一个叫做朱静的女人一块儿喝的,一个我不想伤害却最终伤害了的女人,朱静你还好吗?
恍惚间,有人拉我,正是张丕然,于是过去挨着她坐下。
那大肚子男人喝了一杯后,韩燕雨马上又把酒杯添满了,道:“赶紧,才第二杯。”
那男人端起酒杯,却没有马上喝,笑道:“别忙别忙,我给大家做个介绍,免得等一下喝醉了,说我礼数不周。”
然后指着张丕然、韩燕雨道:“这两位都是……”突然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摆了摆手,大肚子男人一愣,马上转向那两个男人旁边的姑娘,道,“你们先出去吧,过十分钟再进来。”看来这两个姑娘应该是“小姐”了。
“小姐”们出去后,那大肚子男人继续道:“这两位都是王艳台里的大美女同事,韩燕雨和张丕然,这两位,”那男人的手指转了转方向,指着一个头发蹭亮、带一副金丝眼镜、眼睛眯起来的男人道,“这是油田区委张书记,大家应该都认识吧,找工作可要他帮忙哦。”那张书记微微笑了一下,并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