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一望无际,在远方,海水和蓝天融为了一体,我想起了那个升上天国的老奶奶,她会在大海的上空看着我去澳门吗?
到了葡京,我随便选了一张台子坐下就赌,仍旧是输。输了一千后,我就换了一张台子,却仍旧没有好运气。很快5千块就输了个精光,我翻了翻口袋,还剩下150块钱,只够我坐车回家的路费。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当时的感觉是一切都结束了。出了葡京大门的时候,我忍不住用家乡话大吼了一声:“何鸿燊,X你妈。”
坐了公交车慢慢出了海关,又晃晃悠悠地从珠海拱北向前走,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一个年老的衣着破烂的女乞丐拿着一个破碗走向我,道:“先生,行行好吧,我几天没吃东西了。”唉,同时天涯沦落人啊,我掏了掏口袋,把剩下的零钱全部给了她。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到了海边,我在一个台阶上坐了下来,前边就是海水,浪不断的涌上来,打湿了裤管。
一瞬间,死亡的念头涌上了我的脑海,如果我跳下去,是不是就会如此解脱了?生又有何欢,死亦有何苦?
回想我那苦难的满是白眼的童年、辛苦读书食不果腹的少年、汗流浃背到处撞壁的青年,什么时候我曾经真正没有压力地、从心底最深处涌出来地、痛快地笑过了?没有!失败像一条缠得紧紧的毁之不去的大毒蛇,无时无刻不伴随着我,一条鞭子仿佛总在不停地抽打着我的后背,从来就没有让我好好地喘口气来。
我如果跳海了,尸体会怎样呢?是被鱼吃光了,还是会浮上来,被人发现?妹妹如果看到我的尸体会不会掉眼泪?
嘿,想到叶虹,突然我觉得我的心中还有牵挂,我还不能死。
我站起身来,大声朝着海骂了一通,最后抱起一块大石头“扑通”扔了进去,并大喊一声:“统统去死吧”。然后就转身上来,沿远路返回了。
天已经黑了,经过一条写着“高沙街”的街道,发现两边或明或暗地站了许多浓妆艳抹的女郎,我经过的时候要么对我吹口哨,要么直接问:“靓仔,要不要玩啊?两百块包单。”
嗨!我口袋只剩下150块了,跟着她们去玩,真的是要死在这儿了。
不过确实货色都很不错,至少以我的阅历过不少人间春色的眼光,感觉质量比深海好多了。更厉害的是走完这条短短的街,我数了一下,居然有100多名站街女。前面的马路远远望去,依然有不少姑娘们站在路边。唉,还是珠海人民有福啊!我不由得感叹过去我在深海的桑拿、发廊里简直就是在浪费金钱。
汽车站并不远,八点钟还有车到深海,我买了票,然后在路边的小店里花了三块钱买了六个小包子,唉,赢不到钱,有包子吃都不错了。
吃完,上车,车里已经满满的了。我看到一个大汉旁边还有座位,就坐下了。
车快开的时候,匆匆忙忙上来一个老太太,还有四十来岁下巴尖尖的戴眼镜的女人,大约是两妇女,上来就嚷嚷说没座位了。前面的跟车小姐说:“最后一排不是还有两个座位吗?你们两个眼睛有问题?”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那尖下巴女人马上大声嚷嚷要对号入座,不然就要找他们领导理论,然后跳到关车门的地方,堵住车门不让关,跟车小姐傻了眼。过了一会儿,司机上来了,跟着劝说了半天,让她们坐下一辆车,不过那女的不为所动,依然堵在门口。
最后上来一个穿白衣服的胸口挂牌的女工作人员,劝说半天,无效后,只好让大家全部坐起来重新对号入座。满车人齐声抱怨,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上去打人家一顿吧?
最后我坐到一个长发女人的身边,那女的一只勾着头,看不清楚模样,不过坐下后一股烟草的味道扑鼻而来,难道这个女的是个烟鬼吗?
车终于开了,我感到有些疲惫,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一阵喧闹声把我惊醒了,睁开眼,只见车子周围一片明亮,车却是在停在高速公路上,四周看了看,原来是堵车了。
车前面的钟表已经指向了10点钟。我自言自语地道:“这是到了哪儿啊?”
坐在我旁边的女人说:“过了虎门大桥了,不过还没到东莞长安镇呢。”
“前面堵车了?”
“是啊,堵了快半个小时了。”
Shit!坐车也倒霉啊。
睡了一觉,我感觉精神好多了。但坐在车上,却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我本来有一个mp3随身听,却给叶虹带回去了。我看了看旁边的那个女人,她正在聚精会神地朝车前观看。从侧面看,她大约有30岁吧,鹅蛋脸,脸部的轮廓很柔和,皮肤虽然不够白皙,但很光滑,鼻梁不高,却很直,眼睛细细的,眼角有一些细细的皱纹,但是并不难看,准确地说,她属于很耐看的那种女人。
那女的看了一会儿,就又靠回了椅背,这时我的鼻孔又飘过了一阵香烟的味道,这从何说起啊?
“你也是去珠海玩啊?”我问那个女的。
“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