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我问叶虹:“你怎么这么久不来上网玩啊?”
叶虹说:“我们最近天天加班,平均每天都是13、4个小时,剩下的时间都在睡觉,哪有时间去上网啊?”
这么辛苦啊!看来小姑娘们也挺不容易的。顿了一顿,我又问:“那最近这么忙,应该也没有帅哥追啦?”
叶虹脸上一红,勾下了头,过了一会儿,说:“以后不准向我们宿舍乱送东西。”
我一怔,想,这么说我送花的事情她们知道了?那她们是怎么知道的?于是问:“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东西?”
张瑶抢着说:“笨蛋,问问那个送花的小姑娘你长什么样儿不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叶虹虽然说不要我再给他送花,但至少她还来找我玩,应该是没有多少责怪我莽撞的意思吧?一刹那,在温暖的太阳光沐浴下,我的心里面充满了甜蜜。
趁热打铁,我接着道:“时间不早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
叶虹鼻头轻轻地皱了一下,小声说:“不用啦,我们等一下就要上班啦。”
“那明天呢?明天中午怎么样?或者时间你们订怎么样?”
叶虹停下脚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不行,我们忙得很呢,卫老板,你~~你做我们的大哥吧,我们,我们都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
我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话来说,只好干笑了两声,我猜想那一刻我的脸色一定很尴尬。
到了网吧门口,张瑶朝我摆摆手,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追上去,只是在心里面想着“小孩子”这三个字,叶虹心里面真是这么想吗?但是她即便不这么想她就不是小孩子了吗?
但是那个瘦削长发小伙儿是怎么回事儿,只是玩玩儿吗?那我呢?我太老了吗?我追她就不是玩玩儿了吗?
我忽然间又对我的所作所为产生了恍惚,我怀疑我真的是在追一个“小孩儿”作女朋友吗?
后来又去打了一次乒乓球,但也就是打球。我看到表姐妹两个只拿了一只球拍去玩,就问她们,才知道原来这只球拍也是借别人的,我赶紧跑到商店里面买了两只新球拍给她们,叶虹说什么也不要,后来我说这是买给我自己玩儿的,暂且放到她们那儿,她们才收下。
思念一个牵挂的人的日子里总是充满了甜酸苦辣,我一会儿觉得失去了无所谓,一会儿又觉得失去叶虹的日子实在是没有意义。
天气慢慢变冷,有一天晚上,在呼啸的北风中,一丝丝寒气不停地朝我单薄的被窝中钻,冷得我无法入睡,原来深海也会有冻人的日子。我爬起来找了几张报纸、几本书,压在被子上,总算暖和了些。
叶虹始终没有同我吃过一顿饭,就这么不冷不热地凉着,如果让我做她的哥哥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第二天,我刚起身,刘勇就对我说,快过年啦,他妈在家里给他提了一个对象,等着他回家相亲呢,下个礼拜他就要回家了。
快过年了?我不由得一惊,接着到电脑上下载的万年历上一看,可不是,今天已经是2004年的1月6日,距离农历新年只有16天了。我喟然一声长叹,时光如梭,今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溜走了,前几天清点钞票,还只有2万多一点儿,原来还计划年底存个两万元,趁着过年生意好,再买5台机器,可现在这个经营状况,一点儿扩大投资的欲望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赚回本钱。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过年,却变成了准备要忍受寂寞的一种感觉,变成了要面对一年碌碌无为的恐惧、忏悔,丝毫也找不到小时候盼星星、盼月亮的那种欣喜心情了,打工仔的孤独、游子的煎熬,仿佛就像一张挥之不去的又粘又湿又冷的网,牢牢地捆在身上,我使劲地用脚踹它,用刀劈它,但似乎只是劈烂了一点点儿,当你累了,想喘口气的时候,那张网就又严严实实地把你包裹进去。
叶虹过年回家吗?过了年,她就满18岁了,那她还是个小孩儿吗?
我还是给叶虹打了个电话,她含含糊糊地说:“我还不知道呢,工厂年29才放假,可能过了年姑妈要回家,我到时候再说。”
我一听,心里面沉甸甸的,问她:“如果你回去了还来深海吗?”
“我不知道。”
嘿嘿,原来机会是这么容易失去的。
过了几天,我送刘勇去了火车站。回家后,我把卷闸门拉下,把网吧的音响都开得大大的,自己一个人边上网边大声唱歌,一直到困得不行了才去睡觉。
铅灰色的天空越来越浓厚,新年就快要来到了,年前的第二天,我跑到商场里面买了一个电炉子、锅碗瓢勺、油盐酱醋等,又去菜市场买了几包四川火锅调料,一些饺子、羊肉、青菜什么的,当天晚上,我就煮了一大锅开水,把调料、羊肉、青菜饺子统统放进去,煲了一锅香喷喷的麻辣烫。
我又去华强电子世界的二楼花了80元买了一个二手的电视盒,回来后偷偷用放大器从隔壁的闭路电视系统上引出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