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是,这一代的月君是个女的。”中年人笑道,“她很出色。”
叶子也一笑,与他无关最好,若与他有关,那他便会迎刃而上。
“我也该走了。”叶子站起来,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有些感慨地说道:“大叔,你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笑道:“我不过是个没有过去的人,称呼什么都随你便了。”
叶子也不强求,别人不想说定然有他的苦衷,拱手道:“那大叔,咱们就此一别,他日再逄,我定当赢你。”
中年人朝他挥手笑道:“但愿如此。”
叶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沉沉幕色中,中年人灌了口酒,看着天上那钩弯月,轻轻叹道:"你很象我,只可惜我是‘月君’你不是。这世上除了月君,还有传说中的日冥,日冥的命运,谁能揣摸?或许我真的会输。”
中年人笑容有些欣慰,把那半坛的酒倒到湖面上,转身走进那所简陋的木屋。
这日,叶子路过一座山,这里距皇城已经不远。
在山脚下,有个气势恢宏的长额牌匾建筑,白石雕柱,足足有三人高,上面刻有白马寺三字。
牌匾后是数百阶白石阶梯,盘山而上,远远看去,异常壮观。
佛门清修之地?以往每每路过这种地方,他都是不屑于入内,在从小能将《经》《律》《论》三藏倒背而流的叶子看来,普渡众生不过是欺骗善男信女而已。
这一次,他有种进去参观的冲动。
拾阶而上,一路的石阶上半片落叶都没有,想必是每日都有僧侣打扫。
上得石阶尽头,却发现有一小队持剑士兵把手在出入口前。
为首的一个士兵衣装与其他的略为不同,他看见一个年轻人走了上来连忙上前喝道:“站住。”
叶子依言站住。只听那人说道:“今天白马寺暂停烧香拜佛,你不知道吗?”
叶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不到平时不来而已,恰好来却偏去不了。
耸了耸肩,示意自己的无辜,叶子转身往回走。这几个士兵明显是禁卫军,叶子转身的时候露出玩味的笑容。
禁卫军么?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排场。
走到一半阶梯的叶子身影骤然消失,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白马寺历来都是备受皇室尊崇,祭天祈福等法事都是在此举行。先后扩建过几次,拥有五重大殿和四个大院及东、西厢房。
叶子此刻就落在位于清凉台的毗卢殿偏殿上。
偏殿此刻空无一人,叶子出得偏殿,外边却是空敞的白石大道,几棵魁梧的梧桐树林立在路旁,遮起一片一片的余阴,路旁沿河而围着白色的石栏,足有半人高,河水清澈可见。
很少出入佛门静地的叶子自然不知道,此时的僧侣必定在主殿诵读佛经。
过了一座桥,再经过几处转折,叶子远远地听到一处庭阁有几人的谈话声传来。
由于是逆风,听得不甚清楚。叶子便沿着白石道径直走过去,看到亭子周围有几个年轻僧人站立在四周。
远远地,便看到庭中间几人中的一个妇人最惹人注目。
这妇人打扮雍和华贵,容貌清美不俗气,风韵十足,威严而淡雅,有几分与世无争的味道。
妇人的左边是个少女。少女的样貌同样出色,和那妇人有几分相像,只是多了几分的青春和清冷的气息,这种傲气的女人,注定了她的一生高高在上,让人敬而远之。
这两个女人的身后有个年老的僧人,面色慈祥,胡须发白,一手执一串大号佛珠,另一手持掌放于胸前。
叶子看到几人,几人自然也看到叶子。
那个雍和华贵的妇人有些疑惑,侧身问道:“今日贵寺不是不接见香客么?为何还有闲杂之人?”
那个老年和尚行了一礼,看向叶子,说道:“敝寺这几日确实没有留宿香客,而山下早已发布榜文,这位施主如何来到,贫僧确实不知情。待我上去问个究竟吧。”
眼看对方越走越近,老和尚也正欲上前,却听到那个少女向叶子喝道:"站住。"
庭外的几个年轻僧人立刻警觉地盯着这个陌生年轻人。
叶子故作无辜地转头看了看,片刻才恍然大悟地指着自己问道:“叫我?”
“不是叫你还有谁?谁叫你乱闯的,快快滚开这里。”少女一脸冷漠,满是不屑。
叶子样貌气质不凡,横看竖看都不像奸与之辈,若是寻常人家,此刻怕早给当作刺客围住。
“哦?难道寺庙还不许人参观?”叶子只觉得她很可怜,这种出身在帝王之家的千金之躯,通常是傲慢至极。
只见那个老和尚走出来,施了一礼,说道:“这位施主,敝寺今日确实不接香客,施主是如何进来就不追究了,贫僧这就派人送小友下山吧。”
“老和尚,我且问你,《法华经疏》中说,‘闻一切众生,皆当作佛’,缘何我又参观不得?”叶子故作不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