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房子里,一个脸色惨白的年轻男子躺在紫檀木床上。床边一女子紧握住男子的手,
这女子云髻用巾帼轻束,前额散搭着古朴简约的短发,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有着不逊色世间最美男子的英姿,此刻紧锁着眉头,眼里溢满晶莹的泪珠。
女子身后两个男孩正一脸痛苦的看着床上的男子,低低的抽泣声隐隐传出。
“爹,他怎样了?”
说话的是另一个面目清秀,柔弱得令人不得不怜爱的女子。女子结鬟于顶,青丝垂肩,月脸冰肌香细腻,淡眉如秋水,显得出尘的柔弱。声音也如夜莺般轻盈,只是她的眼睛空洞得象潭死水,掀不起一点波澜,更让人心疼。
中年模样的男子忙向旁边老者示意。
老者看起来约六十来岁,头戴长冠,额头皱纹呈现,白色胡须长长搭下。老者来到床边,那巾帼英姿的女子便让了开来。她那憔悴的容颜,恐怕世人见都会为受她感染。
为伊喜而喜,为伊悲而悲,这便是倾国之颜。
老者拉过男子的手,搭脉,观眼。思量了片刻,才退了下来。
老者两鬓已白,想来年事已高,说起话来也稍有些迟钝。他向中年男子和女子各微鞠一躬,叹息道:“月儿小姐,他受阴火掠中,阴火直指灵魂,现在他的灵魂受损严重,若不是还有残存魂体,此刻早已性命难保,唯今之计,只能将他的躯体存放在阴性极重的冰池中,方能保他七七四十九日魂体不被消散,不过……这之后恐怕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听到这话,床边那女子更是忍不住扑到男子身上抽泣起来,一脸凄彻。她身后两男孩也随即跪在地上哭喊起来:“虎子哥,是我们对不起你啊,要不是我们顽皮跑到禁地去,你也不用为了我们冒险,也不用受这种罪了,虎子哥,你快点好起来啊,我们再也不调皮了,我们会乖乖地听你的话,我保证……呜呜……你快点好起来啊,虎子哥。”
中年男子见此,只是微叹不语。
场中唯一没有动容的女子叫月儿,如出水芙蓉般的她永远是那么怡静,她清澈的双眼空洞如斯,没人能看透她在想什么,她在苦什么。
“真的没有办法么?姬老先生”月儿也是幽幽地叹息。众人对姬老都是十分信服,他说出口的,必然不假。此刻,她又想起他来,那个叫叶子的男人,他那把铭心刻骨的嗓音总能让人心安,如果他在,或许会有办法吧。
老者来回踱步,思量片刻,这才拱手道:“月儿小姐,这事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我师傅他在世,怕也是这么说法。”
“不过师尊也曾跟我提起,灵魂重度受损,能医治好的古卷记录中仅有一例,便是用凝魄冰魂为引,配以十味极阴之物,以龙胆凤血为辅,方能修复受损魂体。”
“这十味极阴之物容易得到,这龙胆和凤血虽然是难以寻到,但皇家内院必定有存货,民间或许也有流传,只是这凝魄冰魂,史书上记载的次数极少,恐怕上一次出现的时间距今已经是千年了,所以说,这小子,恐怕是难逃这一劫了。”
“凝魄冰魂?”中年男子有些吃惊,随即道:“我也曾听人提到过,这东西生长在阴气极重,怨气极盛的的地方,如果这世上有的话,那便是西妶井之中。”
“哦?你也听说过?”老者不能不吃惊,这世上能知晓这种东西的人恐怕寥寥无几,这话不让人好奇才怪。
众人也是侧耳倾听,如果有一丝机会,他们便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嗯,我年轻时曾结识过一个世外高人,我们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后来结为知己,只是我很少和你们谈起,不过想必你们都听说过他的大名,你们猜下他是谁?”
“爹,你就别打哑谜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月儿有些埋怨地摇着他的手,虽然话语间多了些生气,但她的眼睛仍如潭水般平静。
这位绝色女子怕也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露出小女儿态,房里压抑悲伤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是无涯子,云游仙鹤无涯子。”中年人重复了一遍,嘴角里不自觉地扬起一丝自豪的笑容,他并不是为自己能结交这么一个人而骄傲,是发自心底为老友而感到自豪。
众人不得不惊叹,这无涯子便是当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天仙阁传人,虽然是在江湖昙花一现,随即消失十几年,不过几件轰动天下的大事已经足够让他屹立这个名号十多年。
在场的各位小辈不得不从新审视这个从小拉扯着他们长大的男人,如今已过不惑之年,他会有怎样辉煌的过去,才能与天下第一并肩谈笑风生,这样的男人,又怎安心屈居于一个小小的山庄。
“爹,你怎么没有和我们说过呢,每次问到你的过去,你都借口推辞。”虽然现在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不适时候,但月儿还是忍不祝旱出口,要不是发生这档事,恐怕到这个男人年老死去都不会开口。
“往事不堪回首啊,先别谈这个了,你们听说过十七年前殇王叛军的事吗?”
那两个半大男孩中的一个一直想插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