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眼神,很反感多愁善感的他也忍不住心有戚戚然起来,杀了人,一个还是曾一起下过棋喝过茶抽过烟的人,如果完全没有感觉,那就真是变态了,就杀人而言,陈道藏不过还是个刚刚入门的雏鸟罢了。
“少爷,我不知道。”
坐在他身边的娲摇头道,对于她不确定的事情她从不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娲,你说皇甫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希望皇甫徵羽背负着仇恨的枷锁成长起来吗?他难道就不能用一种更委婉更温顺的方式结束生命吗?比如躺在病床上?比如等到找到一个值得他去珍惜的女人,再让她来照顾他的女儿?”陈道藏疑惑道,这些问题他很想问那个抛给他一大堆问题自己却拍拍屁股就挂掉的混蛋,只可惜再也问不出答案了。
“业障。”
娲轻轻一笑,道出了一个很深奥的词语,只是人活在世,谁没有颠扑不掉的业障,所以这个答案还真是玄之又玄。
陈道藏展颜一笑,躺下把头枕在娲的腿上,把玩着她那根差不多快要及腰的辫子,长舒一口气,似乎想要把内心的苦闷烦躁扫空。
“少爷,杀了人,会怕吗.穴。
“不怕。”
陈道藏苦笑,睁开眼睛朝娲做了个鬼脸道:“说不定我上辈子是个屠夫,所以这辈子杀人很顺手。”
感觉到娲停下手,陈道藏睁开眼睛,看到沈魁以及他身旁的方德,赶紧起身,沈魁盯着他瞧了半分钟,笑道:“做成了?”
“成了。”陈道藏笑道,带着点无法避免的自嘲。
“跟上次在酒吧一样,吓了我一跳。”
沈魁除掉皇甫这根肉中刺眼中钉后心情很不错,抛给陈道藏一根烟,站在台阶上,有一种上位者的风范,他转头望向街道,“这些年想要他死的人不少啊,想要他死的人中比我有钱的不少,比我有权的也不少,可他这头牲口还是逍遥自在花天酒地,无法无天猖狂得很啊,因为他懂得制衡,懂得把握一个度。其实我最初想要你冒这个险,并不是真的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无非是想把你逼入绝境,磨一磨你的锐气,我不想子矜的男人是个连我都掌控不住的年轻人,这一点我现在跟你挑明,你别放在心上。”
陈道藏点点头,神情平静,看不出内心状态。
“他怎么死的,你做了什么,他那个女儿怎么处置,这些我都不管,既然你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我就会给你一个足够的回报,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子矜的男人,虽然最初我不看好你,但我希望接下来你能好好对子矜,这孩子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怕感情上出了问题。”
沈魁握着折扇轻敲另一只手的手心语重心长道,看到陈道藏抽起他给的那根烟,露出一个笑意,“过几天,我带你去趟舟山,让你见见真正的世面,,那可就不是看看韩权这种人物的事情,杭州说大不大,说小确实也不小,更不要说浙江,你如果真想做人上人,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我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用了二十多年,我希望你跟子矜有孩子之前就做到。”
拍拍陈道藏的肩膀,沈魁摇着折扇进入那辆奔驰。
方德朝他点了点头,跟着沈魁离开。
陈道藏紧紧握了一下拳头,他知道自己终于成功踏入那个***。
至于代价有多大,他从不去考虑。背水一战,唯有悍然一战,才能活下来,才能成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