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跳墙没几个脑子正常的人去碰这条高压线。
面对陈道藏很专业的询问,三叔感觉古怪,这家伙该不会本身就是个潜逃的要犯吧,不过骑虎难下的他还是点点头,道:“不用担心‘家伙’,都很干净,查不出蛛丝马迹,这点你不用担心。再就是我给你的资料绝对不会少,我不妨把话跟你挑明了,浙沪赣三个省份道上要这个人命的亡命之徒没有几百,也有几十,恐怕到时候你到手的资料少说也有几十张,怎么,后悔了没有?”
“有点。”陈道藏老实道,他起初以为是个撑死在杭城有影响力的倒霉鬼,没想到是这么个颇有来头的大人物。
三叔猖狂大笑,很痛快了撕咬下一块牛排,道:“你还算老实,起码不是个滑头的人,这点我欣赏。其实你也别太担心,这个人来头说大也不大,只是个胆大包天的记者罢了,稍微有点后台,这几年吃饱了撑着专门搞了个南部沿海黑社会专题研究,所以得罪了不少人,其实这个人自己也不个啥子善人,仗着点把柄就大肆玩女人搞要挟赚黑心钱出国赌博,属于那种黑白两道都看不顺眼的人渣,能活到现在,真他妈是个奇迹啊!”
“记者。”
陈道藏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个家伙如此遭人恨,记者这个无冕之王的行当中最见不得人的其实并不是狗仔队,而是那些偷偷采访企业或者名流掌握把柄后肆无忌惮要挟恐吓的牛人,这类人成天就在阴谋好算计中度过,生活刺激而危险,自然还有见不得光的巨大获利。
“我被这个王八蛋一连敲诈了四次,总计540万,钱倒是其次,这口气我可咽不下。”三叔阴冷道,粗壮手指紧紧扣着那柄折扇,手臂上的龙虎纹身愈加狰狞恐怖。
“期限是多少?”陈道藏轻轻深呼吸后问道。
“两个月。”三叔略微思索道。
“好。”
陈道藏沉声道,啃掉那只鸡翅后,他再没有拿其它烧烤。
只是他能够仅仅抓住一次机遇就不再依赖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施舍吗?答案需要时间,也许两个月,也许两年甚至二十年。
“方德,送他回去,等下我自己开车。”三叔挥挥手,他站起身来到露台边沿,摇着那柄折扇遥望着西湖风景。
等到陈道藏和方叔走出钻石露台,他才脸色阴沉地转身,喃喃道:“子矜啊子矜,你可是给叔叔折腾出一道大难题,难道接下来事情要发展到连我都无法掌控的地步?还是说趁早灭了这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苗头?”
方德带着沉默不语的陈道藏坐电梯来头地下室停车场,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朝他们走来,那不是一个可以用漂亮之类词汇来形容的女人,清秀,沉静,既没有扑面而来的气势,也没有犀利深刻的眼神,但原本该很平常的一个女人偏偏让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大风浪的方德觉得有点诡异,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又偏偏说不上原因。
“少爷。”
戴一副黑框眼镜的女人停下脚步,朝陈道藏轻声道。
方德突然尴尬察觉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小退了半步,连他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