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去了古镇西塘,有机会把那篇游记上传一下)
陈道藏不是那种吃跑了撑着可以玩扮猪吃老虎的闲人,所以当他站在阳台上看着黄石山那辆雷克萨斯离开小区,心中多少有些羡慕,李嘉诚这类富人已经达到不需要用外物彰显身份的境界,而他陈道藏只是个虚荣心不那么浓却依然存在的升斗小民,如果一辆自行车和一辆跑车摆在面前,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校旱影视中那么多的世外高人之所以可以貌似不食人间烟火,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一旦想要就可以轻易得到,能够轻松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去珍惜?而一心经营想要向上挣扎的小人物得不到,所以小人物只能世俗地勾心斗角,这其实不是境界高低,而是力量大小不同引发的不同本能需求。
娲双手交叉于腹部站在陈道藏背后,凝视着他远不算雄伟剑憾的背影,专注而执着。
“娲。”陈道藏掏出一根烟,眺望远方,却没有急着点燃那根香烟,而只是轻声呼喊,他的世界他的圈子就像是个小池塘,再小的石子砸下也会砸出大片涟漪掀起波涛,更何况是黄石山这块兴许都能在浙江商界砸出大水花的大人物。
虽然不曾听说过洛河投资,可看黄石山一言一行的架势,绝不是一两个亿的事情,可到底有多大,又不是口袋里从没有装过一万块以上的陈道藏所能想象的。
“在,少爷。”娲应声道,镜片后从未涣散的眼神愈加璀璨,若不是这副廉价的黑框眼镜遮掩,谁都会觉得她有一双远不是灵气盎然就能形容的眸子。
“娲。”陈道藏呢喃道。
“在,少爷。”娲没有因为陈道藏的重复而流露出丝毫不耐烦。
“就是因为知道你会一直站在我背后,所以这么多年我才有你赋予我的仅剩的资本去放肆去轻狂,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犯错,然后改正,然后再犯错,娲,我突然发现,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呢,你会不会觉得乏味?我既不是个天赋惊人的变态,也没有不可告人的身世秘密,这样一个人,相处久了,谁都会无趣吧?”陈道藏点燃那根烟,生出一股抑制不住的感慨,如果不是娲,不是这个到今天甚至连一张身份证都没有的女人,家的含义只剩下一张泛黄全家福照片的他断然没有今天的成就。
“少爷,无趣的是我,不是你。”
娲轻柔道,纤细手指推了一下镜框,露出一个会心笑意,“少爷,其实我一直不懂伺候人。”
陈道藏转身,弹掉那根才抽了一半的烟,捏了一下娲藏在青丝下的精致耳垂,做了个鬼脸大笑道:“娲,我可欠你这么多年一大笔工资了,等哪天我飞黄腾达了,一定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娲含笑点头,一阵风起,青丝飘舞,衣袖翩翩,但她那副看似纤弱的身躯却始终纹丝不动。
恐怕对这个在商朝看来没有丁点儿嗔痴怒的简单女人看来,能够沉默着站在他背后就是最大的回报。
……
陈道藏并不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人,很大程度上说他并不是个习惯把别人当做傻子忽悠的人,比如他不会在教夭夭和司徒太一的时候刻意跟司徒采薇套近乎,他也没有在沈子矜这个情商很高的女人面前否认自己对司徒采薇的图谋不轨,再就像他更没有在司徒采薇这个“猎物“以及两个学生面前假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书房中原本安静作业的司徒太一猛然抬头,一脸炙热,问道:“喂,老师,漂移怎么玩?我操,《东京漂移》里那个旋转甩尾真他妈的酷毙了!”
“别跟一个没有驾照的人问这种深奥问题,理论和现实差距太大。”坐在角落椅子上监督两个孩子的陈道藏面无表情道。
“维坦尔根说他的目的是‘教你从一个伪装起来的无意义转到一个明显无意义的事物身上’,道藏,这是什么意思?”夭夭正在阅读一本陈道藏推荐的英文版《悖论简史》,艰深程度不可谓不高,其实陈道藏自己也就阅读过中文版,书中便有维坦尔根这位大哲人。
“我对这个罗素的门徒不感兴趣。”陈道藏干脆道,虽然对悖论有过深究,可他对维坦尔根这类在他看来确实太闲的哲人确实一点都不感冒。
“呃,老师,你会不会形意拳或者弹腿什么的,我看最近我们学校那群美眉转变胃口都喜欢上武力值超高的型男,你要是会点就教我吧,我跟你拜师学艺。”司徒太一满怀期待地望着陈道藏,在他看来既然这个老师能够拿下沈子矜这样个刁钻娘们,就像网游中多少会有些隐藏技能。
“抡砖头砸人拎酒瓶捅人我倒是会,要不要学?”起身去书柜找书的陈道藏平静道。
司徒太一嘟囔了几句,不甘心地重新埋头做练习,他之所以这么老实是因为陈道藏真的按照约定给了他一个十五级的vs帐号。
“兔子为什么追不上先出发的乌龟,这个悖论怎么解释?”习惯窝在椅子中的夭夭抬起那张小巧脸庞问道。
“我能解释就不在这里给你们做家教了,再者悖论本就谈不上解释,万能的上帝制造不出他搬不动的石头,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