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中的唯一叛逆者。”
陈娲微笑道,她突然转身蹲下身子嘴唇轻轻颤抖,发出一阵不似人类的细微声音,然后就出现一幕足以让寻常女人尖叫的场景,一只大约半米多长、黑白相间的小蛇从钢丝床底游曳出来,很纯粹的颜色搭配使得它愈加鲜明,虽然头部呈现椭圆形,但没有谁觉得它会是条无毒蛇。
银环蛇!
一条绝对货真价实的毒蛇!
陈娲伸出手臂,那条银环蛇由她的手指攀绕而上,最终缠绕在她的手臂上,陈娲将手臂横在胸口,另外一只手点了点这条剧毒蛇的脑袋,然后在桌旁坐下,她手臂上的银环蛇竖起身子朝她吐露舌头,嘶嘶作响。
“所有人都觉得叛逆者都将被判处孤独和空虚,可他们哪里知道,所谓的寂寞和无聊,那都是我们这类人的幌子罢了,叛逆者也会过得很圆满,就像坏人也可能会有幸福的终点一样。”
陈娲喃喃自语,黑猫鬼鬼因为见到这条银环蛇而本能地逃避出门,她凝视着在外人看来就是致命凶物的小银环蛇,笑容满足,许久,她将蛇从手臂上拿下来轻轻放到地上,又开始自说自话,“少爷最忌讳软体动物,所以你可别出现在这个房间之外的地方,如果惊吓到少爷,你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不同于一般见到血就大惊小怪恨不得小鸟依人的女人,每次陈娲给陈道藏做乌骨鸡汤或者蛇煲,都是她亲自操刀,而且她既然能够将这只银环蛇调教得没有半点野性,估计真要对它下手也不算什么天大难事,既然有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么个说法,那杀蛇便需养蛇人。
来到厨房,洗手后戴上手套帮陈道藏煮面,两份面,敲了一个鸡蛋,额外做了个荷包蛋,等到她把两碗面端到餐桌,陈道藏也开门而入,陈娲将那碗有荷包蛋的面递给他,知道她脾气的陈道藏并没有要求换一碗,而只是将荷包蛋分成两份,将其中一份夹到陈娲碗中,陈娲笑了笑,轻轻将自己碗中这块大份的荷包蛋跟陈道藏那份稍小的调换了一下,然后也不动筷,静静等着他吃面。
有点饥肠辘辘的陈道藏也从不在她面前装矜持装绅士,狼吞虎咽起来,陈娲煮面的确很有水准,其实不仅饮食,任何行业都是如此,越是简单的一件事情越能够证明实践者的实力,所以《食神》中最后做的是蛋炒饭,而数学皇冠上的明珠歌德巴赫猜想最终是由谁来攻克“1+1”。
“娲,我找到工作了,是一份家教,待遇好到有点夸张,似乎我也走到了一次狗屎运。”陈道藏吃完饭的时候往往陈娲也已经不动声色地解决掉所有食物,这一点从小就让他觉得十分神奇,比如现在陈娲就又一脸温暖地凝视着他,一个作为她的少爷的普通男人。
“累不累?”陈娲问道,也许陈道藏会偶尔想着如何出人头地,一直想着怎么摆脱贫困,但她不一样,马斯洛需求理论从低到高依次是生理、安全、社交和尊重需求以及自我实现这五种需要,似乎陈娲仅仅要求起码的生理需求得到保障便不再作其它奢望,可这个浮躁而浮华的社会,有几个人真能做到只要求活着?
“没有比那再轻松的工作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说我踩到了狗屎,貌似这次天上真掉肉包下来了。”陈道藏轻笑道,他缺钱,但这份工作能提供钱,这就是他高兴的理由,他可没欲望去做不沾半点铜臭气息的“圣人”,搞得自己跟神农架跑出来的野人一样。
“工作地点是?”陈娲微笑着问道,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陈道藏开心更让她欣慰的事情,站起身熟练地收拾碗筷。
“九溪玫瑰园,啧啧,杭州最有钱人住的几个别墅区之一啊。娲,你不是喜欢冷兵器嘛,等我什么时候有钱了住那样的小区,专门给你腾出个大房间来摆放收藏品,这样你就可以安心收藏那些弓弩唐刀青铜剑之类的玩意。”陈道藏说完这番话后就自嘲地捏了下鼻子,嘿嘿笑道:“不过就是这事情估摸着有点遥远,得等我多踩几次狗屎。”
“我会等。”陈娲柔笑道。
“等个几十年都不要紧?”陈道藏笑问道。
“不会。”
陈娲见陈道藏神色微变,笑着解释道:“因为我知道不需要等少爷那么久。”
陈道藏笑容无比灿烂,极像个孩子,等到陈娲转身进入厨房,他的笑容也没有完全褪去,也许就是因为有她的执着等待和守候,原本平淡无奇的他才会这么坚持不懈、一路倔强前行吧?
等他练字完毕来到客厅,夜幕已经悄无声息降临,陈娲也泡好了茶端给他,两个人将一壶茶喝得七七八八,陈道藏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起来一看是商朝的号码,接起电话,传来那个死党掩饰不住怒意的清冷嗓音:“融子出了事情,速来爵色酒吧。”
很少有事情会让商朝失态,那就只能说明一点,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的磕磕碰碰,陈道藏二话不说就冲出门,他一个一穷二白的光脚穷光蛋,最不怕的就是穿鞋的、尤其是穿名牌鞋子的玩命,这些年一百多场次次见血的狠架可都不是请客吃饭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