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似乎并没有制造麻烦的想法,这倒是让融子小小失落了一下,世界上有比喝完酒再跟兄弟一起打场架更惬意的事情吗?
“来首歌吧。”商朝笑道。
“滚。”
陈道藏叼了根烟笑骂道:“本大爷从来都是卖身不卖唱的。”
“许巍的《故乡》,就是我们小时候你特喜欢吼的那首。”商朝也不跟陈道藏打屁,他知道这厮的脾气,单刀直入才是最有效的手段,玩小聪明就会落了下乘。
“《故乡》?唉,小时候以为装深沉会弹一手吉它会吼几首沧桑弹的歌就能够骗到mm,后来才知道唱中文歌再好也难把到美女,所以尽学些英文歌法语歌,这《故乡》不知道会不会跑调啊。”陈道藏感慨道,三人并排走向杨公堤路,其实隐楼总给陈道藏一种荒郊野塚的错觉,每到夜晚便群魔乱舞。
“少废话,给大爷唱!融子,这家伙要是敢不卖唱,你丫就给我打。”商朝笑道,学着电视中那类逼良为娼的纨绔子弟语气,倒也惟妙惟肖,只可怜融子变成了纨绔身边的跟班。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陈道藏扯开嗓子吼起来,这类歌就跟黄家驹的歌一样,如果是斯斯文文唱,就没有了味道。
不否认,叼着烟,声音沙哑唱着《故乡》的陈道藏此刻确实有那么点味道。
沿着马路,陈道藏吼着歌,商朝把玩着那块有几千年历史的古老龟壳,而融子则双手插在裤袋中耸着肩膀跟在他们后面。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们都没有发现后面不远处一辆奥迪放慢速度尾随。
等到陈道藏把许巍的《故乡》、黄家驹的《光辉岁月》以及刘德华的《笨小孩》都嘶吼完毕,那辆车窗一直拉下的奥迪才加速开到与他们并排,里面那个冷美人朝陈道藏开口道:“上车。”
陈道藏愣了一下。
她看到满是酒气的商朝和融子两人,微微皱眉,补充道:“不过只能是你一个人。”
陈道藏毫不犹豫道:“不用。”
随后他再不理睬主动邀请他的大美女,平时他不会装逼扮酷地故意对美女青睐视而不见,或者玩些以退为进的小儿科把戏,但若要他在这种处境下丢下商朝和融子,那绝无可能。
女人微微错愕,却谈不上失落或者愤怒,相反,她眼中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认可意味。
一个男人如果对兄弟毫不在乎,想必也不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如何真心。
因为她知道寡义往往薄情。
这种男人即使再帅,也不适合做情人,更不要说做丈夫,而只适合做鸭子。
“明天早晨8点,我在凯越酒店门口等你。”
冷美人轻轻抛下一句话,奥迪A6便飞奔出去,在前面一个拐弯处甚至做出一个标准的漂移,虽然没有影视中那般唯美震撼,可也足够彪悍。
“有挑战性,我提醒你可要小心点,可别被吃了,而且还是连骨头都没有的那种。”商朝打趣道,眼神玩味。
陈道藏沉默许久,终于带着开口道:“我跟娲说好了明天要陪她去梅家坞。”
融子强忍住笑意,以免让陈道藏觉得他是落井下石。
“她那么好说话,属于那类你说太阳从西边升起都不否认的女人,你稍微解释一下就可以啊,其实她连你的解释都不需要。”商朝轻笑道。
一个以某人为世界中心甚至是精神支柱的女人,是可敬,还是恐怖?
商朝从开始到现在就保留意见。
陈道藏摇摇头道:“我从不对她失约。”
他兴许跟太多普通男人一样没钱没貌没权没势,但有一点他可能不一样,那就是他从不会因为新鲜事物而去忽略或者抛弃身边真正珍贵的人和事。
这需要定力,也需要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