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有商朝跟融子这两个死党。
陌生人看商朝兴许都只是被他的女性容貌俘虏,但陈道藏最清楚不过他的强大,对,就是强大,这个曾经的浙江省高考状元却宁肯陪着死党去一所三流大学“厮混”,却偏偏又在大学中拿到了全国计算机三级和会计师等一大堆证书,陈道藏自认像自己这样对各个领域浅尝辄止的人算不得全才,商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通才。
从上海请来的dj玩音乐在陈道藏这样的同行看来算不上多少与众不同,兴致阑珊的他独自走下楼,在一楼喝了杯橙汁,最后走出隐楼散步许久来到西湖畔,杨公堤23号离闹市还有段距离,让隐楼鹤立鸡群的同时也削弱了酒吧该有的群聚效应,所以陈道藏所处的位置萧索到近乎荒凉,点燃一根烟,坐在地上吞云吐雾。
听到几声咳嗽陈道藏才猛然发现附近也有人在抽烟,狗娘养的缘分,竟然一天之内三次碰到这个娘们!
陈道藏吐出一个烟圈,只可惜他对这种女人宁肯敬而远之,自以为自己能够集万千侥幸和狗屎运于一身地沾花惹草完全就是玩火自焚,恐龙追求不是一个级数的帅哥那就是花痴,而男人不自量力想要征服一个不是一个级数的美女,那就是脑残了。
他对抽烟的女人谈不上好感或者憎恶,一个优雅的女人抽烟往往动人,一头恐龙抽烟再深邃也是东施效颦,说到底,还得看抽烟的女人自身。
“借个火。”冷美人来到陈道藏身边,俯视坐在地上的男人,也许是有求于人的原因,嗓音似乎柔和了许多。
陈道藏头也没动一下,掏出打火机抛给她,然后说了一句很大煞风景的话:“记得还给我。”
女人原先以为是zippo珍藏版之类的打火机,没想到却是一个能一眼就能瞧出是用了有些年头的老牌打火机。
女人显然不会抽烟,抽了一口就咳嗽不止。
“第一次?”陈道藏疑惑问道。
冷美人点点头,两指夹着那根小熊猫,眺望远方,很深邃的味道,深邃到会让陈道藏这类普通百姓敬而远之。
“你是干什么的?”陈道藏转头,望着这个抽完手中那半根烟肯定就会离开的女人,他还没幼稚到能够靠几句哗众取宠的惊人论点就让这位大美人跪下唱征服,若真是那样,那一定是因为他达到了传说中夺人贞操于千里之外的境界。
果然,女人很警惕地保持沉默。
“我只是奇怪你的身手罢了,说实话,我对你兴趣不大。”陈道藏轻笑道,这倒不是他装逼,事实上不仅是兴趣,就算是性趣都不大,他好歹也是久经情场的老鸟,校旱中什么外表冰冷床上火辣的女神都他妈扯蛋。
“哦。”女人也仅仅是随口应付一下,却根本没有就这个话题展开,对她来说,跟这个与一般男性没什么两样的男人顶多也就半根烟时间的偶然相处罢了。
女人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下号码,犹豫片刻,女人还是接起电话,陈道藏看到那是一款黑色的诺基亚8600,并不算奢侈。
“对,我是在杭州,我会尽快回上海。”女人紧皱着眉头,神情严肃到如临大敌,可语气却不得不带着屈服的意味。
陈道藏斜靠着柳树观察月光暮色下的她,若不是那副正经到近乎古板的黑框眼镜以及那一身严谨正装,她的确是个能够让雄性怦然心动的尤物。他很好奇是谁能够让这么个骄傲的女人放下身架,她心爱的男人?或者是她的长辈?
通话时间很短暂,丝毫不拖泥带水,女人很快就挂掉电话,眉宇间惆怅而茫然,这样的表情也只有人烟稀少的此时此刻才会表露出来吧,陈道藏耸耸肩,他倒是有点想做这妞的救世主,可没那个本事啊,省得跟酒吧里那几个青年一样闹得里外不是人。
咳嗽。
对她来说抽烟确实有点勉强。
“你这样的女人是做不来叛逆的孩子的。”
陈道藏笑道,弹掉烟头,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坠入西湖,“我们这类人叛逆不需要支付太多的成本,你这样的人则不一样,成本太高,代价太昂贵。”
“哦?”
女人漂亮的眉毛一挑,别有风韵。她似乎费解陈道藏“两类人”的新鲜说法。
此刻陈道藏才发现她竟然没有化妆,不染脂粉的女人能够如此自然水灵,难能可贵。
“底层的人没有理想地混日子是理所当然的,上层精英是不允许堕落的,不是吗?”陈道藏耸耸肩道,抛给女人一根烟,二十块钱一包的硬壳利群烟,不算差,对这个女人来说却绝对算不上好。
“仇富?”女人平静道,理性而淡然。
她接过那根烟后却没有点燃,这是本能,她并不是对这个社会一无所知的温室花朵,她见过的丑陋和肮脏,未必就比陈道藏少。
“不富有已经不是多少值得炫耀的事情,再一味仇富,这个男人也忒没出息了。”陈道藏柔声笑道,眯着眼睛望向西湖,对女人不抽他那根烟倒是没有什么介怀,反而有点欣赏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