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出,刘启脸色大变,一掌击在身边的书案上,将杯震得发出一声脆响。将殿内的众人惊得同时一怔。
赵信吓得更是面无人色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虽然也有些该不知如何处置,却还是向刘启劝道:“皇上,张大人他们也是为了这些人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才这样做的。皇上还是请他们进来,有什么话慢慢商议为好。”
刘启这才摆手道:“命他们进来吧。”
我见状,便上前笑道:“皇上要见外臣,臣妾还是暂时告退为好。”
刘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摇头道:“这件事情,与你大有关系你还是留下,看看几位大人有什么话说。”
我闻言只好留下,大殿内的气氛也有些怪异,这种环境下,后妃同大臣见面未免有些突兀。我见刘启这样做,心中便更加担心起来。
其实对于这件事情,我早已深感担忧。这时看到刘启竟然命我留下,未尝没有对质之意,心中登时又悬了起来。只是不知张幕含究竟是什么样的立场,如今的我,又将再次面临异常前所未有的异变!
思忖之间,便看到找赵信带着三名气势轩昂的官员大步而来。当先一人正是当初在漠北御帐内见过的张幕含。看到我也在殿内,三人同时一怔,这才向刘启躬身道:“皇上万岁,贵妃娘娘千岁!臣等今日冒死进谏!”
刘启冷冷摆手道:“好一个冒死进谏!你们抬棺进宫,可还将朕放在眼内?好大的胆子!”
张幕含不慌不忙地上前拱手道:“陛下可知,左枫将军已经被刑部擅自锁拿?如此朝廷重臣,竟然可以任意锁拿。微臣敢问陛下。天子威仪何在?竟然能有如此胆大猖獗之徒!若是陛下不能还天下一个公道,朝廷的脸面何在?”
刘启看着跪在地上张幕含,冷冷地道:“刑部竟然如此拿人,朕倒是不知道!”
说毕,向旁边的赵信吩咐道:“立刻去宣刑部尚书进宫,朕要仔细查问!”
赵信闻言,来不及擦掉额上地满头大汗,便匆匆向宫外跑去。
这时,跪在地上地张幕含忽然向刘启拱手道:“难道以皇上之英明还看不出今日此事的端倪?”
刘启沉吟一下,才皱眉道:“你想说什么。但讲无妨!”
张幕含这才应声道:“皇上这次能够安然返回京师,同贵妃娘娘冒死相救大有关系,而娘娘被人陷害被迫出家一事也已查清,娘娘背负沉冤冒死千里北上漠北救驾于危难之际。如此大义,如此大功与朝廷,天下共睹。恐怕已经惹来不少人的嫉妒。而娘娘之贤惠也是张幕含从见过的,隐隐又先前朝端孝皇后之风。而如今敬懿皇后逝。凤位虚悬,觊之人恐怕不在少数。娘娘当日由左将军千里护送,实情如何,皇上早已查证的一清二楚。如今刑部之事,显然是想及早得到左将军的口供。用来诬陷贵妃!”
说到这里。张幕含膝行一步,痛声道:“若是凤位为如此阴毒之人得到,陛下当日的痛苦。恐怕又将在下代帝王身上重现,我天顺朝若想国泰民安,后宫淑德关乎成败,微臣请陛下册立贵妃为皇后!”
北宁节度使张超这时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向刘启拱手道:“皇上,尽早册立皇后才是平息纷乱的最好办法。如今如今宫中诸位皇子,以四皇子之母贵为贵妃,理应册立。若是另立其他人……至少,威望无法服众,还请皇上三思!”
刘启闻言神色一变,点头道:“大家先起来吧,朕明白你们的苦心。只是,你们都是这个意见?朝中难道没有其他意见?”
张幕含闻言起身向刘启躬身道:“若论朝中名望,自然首推贵妃,若是皇上另有主意恐怕又要再起纷争。只是不知皇上,究竟如何处置。”
刘启这时却转身望着我,深思起来。看着殿内的这种情势,我心中大为不安,不觉小心地上前劝道:“众位大人,如今后位虚悬,皇上已经日夜忧叹,究竟立何人为后,想必然会有一番考虑,大家也不必如此着急。”
张幕含闻言,上一步,向我跪下道:“娘娘如此贤德,臣等乃是以言行察觉,绝非一己私利。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拥立娘娘,娘娘为避嫌疑,已经命立下大功地武成侯辞去官职,如此贤德不知后宫之中何人能够相比?”
说到这里,我已经大为慌乱,只好勉强摇头道:“众位如此看重白秋,实在令白氏感动,只是国家大事,我岂能胡言乱语?”
张幕含这时看到刘启还是一副犹豫之色,正要张口再次劝诫,只听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回头望去时,却看到赵信满头大汗地冲入殿中,手捧一卷血迹斑斑的素帛含泪跪禀道:“皇上,奴婢迟到一步,左将军为证清白,已经……”
刘启闻言一步冲到赵信面前,厉声喝道:“已经怎么样?说!”
我听赵信这样说,登时预感到了不妙,便觉双腿一阵虚软,看着那血迹斑斑的素帛,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左枫那俊朗沉稳的身影,那在深山中面对狼群时的决然。想要继续追问,却没有丝毫地力气开口。
张幕含这时也颤巍巍